那枚沉甸甸的龍紋花錢,可能讓張佩綸夫婦以及身邊的好多人都產生了誤會,送禮時“投其所好”,也就不奇怪了。
“張夫人沒和你說什麼?”孫綱把玩著這兩枚精美的花錢,他覺得這裡面可能不單單是送禮套近乎那麼簡單,接著問道,
“她和我閒聊,說你原先並不是軍人出身,同樣是什麼書生典戎,為什麼會取得這麼大的成就,她根本不明白你對海軍陸軍的瞭解都是從哪來的。她說她一點也想象不出來。”馬說道,“當時我差一點就說你是軍迷了,”她說著掩口吃吃一笑,可能想起來了當時差點說漏嘴的情景,“我沒辦法,就只好裝糊塗,說你可能也是後來一點點和將士們學地。”
她的話立刻引起了孫綱的警覺。張佩綸在清朝為言官時以擅長廷議著稱,政治殺傷力極大,曾經一度讓大清朝的好多貪官汙吏“談張色變”,菊藕夫人又是老狐狸李鴻章的愛女,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女,這個美女可絕不是“有胸無腦”的主兒。張佩綸和菊藕地“組合”同時出現在這裡,可絕不是送兩個大錢的事。
“她就和你說了這些?”孫綱又問道,
“對了,她還說了這麼一句,我當時沒明白,也許你典故知道得多,能明白是怎麼回事?”馬說道,“她當時嘆了口氣,說他大哥李經方總想帶兵,可明明又沒那個本事。為此曾和老頭子還有她夫君吵過一場,她說李經方把你當成了偶像,說你年紀輕輕就建立了不世功勳,無人能比,就是從甲午年打日本人開始的,他埋怨老頭子那時不讓他去,不然的話也能成就一番功業。話說的沒頭沒腦的,我當時只能聽著,沒敢多說什麼。”
聽了她轉述的話,孫綱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也知道為什麼張佩綸夫婦會出現在旅順口了。
“她還說什麼了?”孫綱又問道,
“再就是些家常話。”馬說道,“她說他們夫妻住在金陵,那裡景色怡人,桃花和杏花開的時候,很漂亮的,讓我有空帶孩子過去看看,她說她在南方住慣了。冷不丁到北方來。怕不適應北方的氣候,說她夫君也未必適應得了。他們夫妻本來是要去哈爾濱地。可他夫君非要順便到旅順來看看,她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難道是專程來看我們的?”
“他們夫妻千里迢迢的從金陵到哈爾濱去做什麼?”孫綱想了想,又問道,
“說是黑龍江周省長邀請他們夫妻北上的。”馬說道,
“這個張佩綸,我還真有些小瞧了他,這個人和別的清流其實有著本質的不同,只是他命不好,唉。”孫綱嘆息了一聲,“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們女人談的可就這麼多,你要是還有不明白的地方,乾脆去拜訪他一下好了,人家可是北學大師,又是老頭子的東床快婿,雖然沒有官職,但說起來也不比你差,再說人家歲數在那兒呢,你去看看他也不虧。”馬對他說道,“別等著人家主動來看你。”
“不用去了,他已經讓他夫人把話都傳到了,他來旅順的目地已經達到了。”孫綱說道,“我就不用去回訪他了,而他也不會來見我,因為這樣對我們兩個人都好。”
“怎麼回事?”馬奇怪地問道,“你都知道什麼了?”
“他是來好心提醒我的,這個人心地仁厚,行事有古君子之風,是個很好很好地人,可惜生不逢時。”孫綱嘆息了一聲,說道,“也真象他自己說的,可能就這個命了。”
“他要提醒你什麼?”馬奇怪地問道,“你倒聽明白了,我可是一點也沒懂他們夫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那是你不知道老頭子的家事,我卻知道,呵呵。”孫綱笑著給不明所以的愛妻解釋道,“他們夫妻是在直隸總督府成的親,可你知道他們夫妻後來為什麼會居住在金陵嗎?老頭子後來都搬到北京來了,他們夫妻都沒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