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臉龐有一縷皸裂的跡象,似是十分不屑,卻也不得直接說出來,對於一國之皇來說,憋屈的感覺,十分不妙……
“皇上,姑姑怎麼說,也是先皇的皇后,請您注意說話的口氣……”楚岸不滿黎皇對姑姑的不屑,開口阻止道。
黎皇看到楚岸冰冷的雙眸緊緊的盯著他,想到城外十里處的秦家軍,沉默了一會沒有反駁……只是目光悠遠的看著前方,如今京城的繁華與生機,都是他洛擎蒼一點一滴的謀劃得來的,絕不會,把這權利,讓給別人……
整理一番思緒,顧忌著楚岸的兵力,黎皇定了定,對著寥落的南城王開口:“王叔,您還有什麼遺言嗎?”
“婷婷……婷婷……對不起……”南城王早已魔怔,得知心愛之人的屍骨墓穴不知所蹤,沉浸在無窮的自責中,沒有多餘的心力去回答黎皇的問題。
兩人無奈的聽著南城王的自言自語,楚岸倒是從那風言風語中聽到一絲深情,也許是伊妃裳消失的那段日子,楚岸竟然有了一絲身臨其境的痛感,那種痛失所愛的苦楚,真的苦澀不堪,冰冷的將軍是不會輕易讓人發覺他的不適的。
一杯熱茶淋頭而下,黎皇洛擎蒼略帶深意的盯著楚岸,輕微言道:“可惜了,一杯上好的鐵觀音……”搖搖頭,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終於回過神來的南城王,緩緩的抬起頭,通紅的雙眸沁含著淚花,目視前方的一點,默默不語,黎皇無奈的再重複一遍。
“遺言?婷婷……本王想與婷婷……合葬,皇侄,你能答應本王的要求嗎?合葬……婷婷……”
“抱歉,王叔,朕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墓穴,在哪裡?”
“王叔,不要!”
“南城王!”
兩聲驚呼,來不及的阻止下,灰心失望的南城王撞桌磕石而死,昔年一代風華的城皇子,如今,慘敗收場……遺憾終身……
雲靄深處,層晰清澗,流水淙淙,冒尖的草芽遠看一片青綠,碧水藍天的輝映下,一派舒適,偶有絲絲縷縷的寒風迎面撲來,但完全不影響早春郊遊的心境。
潔白的鋪墊上,擺了一些精製的點心和難以得到的零星點點的水果,某人黑著臉坐在偌大的白色墊子上,大爺似的等著食物的成熟,心底不斷的腹誹,大男人一個的還郊遊什麼的,真是矯情……
可惜,敢怒不敢言的某人,只好瞪著前方不遠處忙碌的嬌小身影,看著不斷移動的倩影,“呼”的一口氣,無奈的前去幫忙,這樣慢速度的磨蹭下,午餐什麼時候才能好,想當年,行軍打仗,什麼樣的艱苦環境沒有嘗試過,如今,小小的一個郊遊野餐怎麼可能難得過咱們的秦大將軍。
“妃裳,瞧你墨跡的,幹嘛不留在屋子裡?”楚岸上前蹲下幫忙伊妃裳搭架柴薪與要考的生食,據說還是從廚房順過來的……
“秦、子、岸……你,很不滿,是不是?是、不、是?”伊妃裳一聽楚岸不滿、抱怨的聲音就火氣“蹭、蹭”的上漲,這死小子,懂不懂得情趣啊……
“沒有、沒有……妃裳,你想多了……”楚岸訕笑,尷尬的解釋。
與往日不同的冰冷相比,此時,卸下重擔的楚岸更像一個鄰家大男孩,和心愛的女孩子出來燒烤約會,別是一番滋味,可惜了,某些人就是不懂得浪漫啊,還嫌棄別人磨蹭,典型的欠抽。
“哼……楚岸,我可是警告你啊,今天的約會,你若搞砸了,看我怎麼收拾你……”粉拳握起,空中輕搖,毫無力量的威脅。
但是,有些事它就是什麼樣的鍋配什麼樣的蓋,咱們的秦大將軍還是怵怵的,不,現在無官一身輕的秦某人已不是昔日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黎國大將軍了,此時的楚岸一襲普通墨綠色的儒袍,可謂是一身百姓的著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