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宋挑眉道:“你初見我來這裡時,身體狀況如何?”
劉刖如實道:“初、初見時,二小姐身子瘦弱,恍若弱柳扶風,教人不勝憐惜。”
葉宋勾唇笑了,看起來心情相當愉悅,甩了甩鐵鏈,準備幹架的樣子,點頭道:“嗯,那現在呢?”
劉刖雙手擋在胸前,隨時準備做無謂的掙扎,笑得也十分面前,道:“現在,二小姐身手矯健,著實……彪悍。”
後面是一堵牆,劉刖實在退無可退的,後背抵在了牆上,暗暗叫苦。葉宋傾身過來,撐著手臂在劉刖肩側的牆上,一張臉因為這段時間陽光的照射添了一層淡淡的健康的麥色,幾縷額髮散下,襯得眉目更添兩分英氣,劉刖想躲,可是他眼神根本移不開。
葉宋似笑非笑道:“是麼,由此可見,只要肯鍛鍊,書生也能成硬漢。你不覺得你也應該鍛鍊一下麼,到時候才不會給衛將軍拖後腿。”
劉刖嚥了咽口水,弱弱道:“二小姐言、言重了,在下是軍師,軍師不需要鍛鍊的……”
那頭的兄弟們見到平時囉嗦得跟唐僧一個樣兒的劉刖如今的慫樣兒,笑得捧腹。
葉宋支離了身體,唇角的弧度未減,道:“我是後來才知道,頭天來這裡騎射的時候,劉軍師給我的檀弓乃將軍的專用檀弓。隨意取用是違反軍紀的,嗯?”
劉刖乾笑著擺手道:“二小姐跟衛將軍是、是兄妹嘛,哈、哈哈……”
葉宋挑眉:“那他怎麼罰老子蹲了兩個時辰的馬步?”
“不是罰,是訓練……”
“新兵一進來訓練的時候也是從半個時辰開始蹲的,你以為我不知道?”葉宋地笑著玩弄手裡的鐵鏈,“別廢話了,給你時間跑吧,一會兒我追上來打到幾下都算我賺了。”
劉刖奮力往回跑,叫道:“將軍!將軍救我!”
季林看不慣劉刖的斯文腹黑樣很久了,笑得滿地打滾還不忘添油加醋:“二小姐快點!打他屁股!”
結果這一通鬧騰下來,把葉修驚動了,一夥人全部受牽連。大家揹著沙袋跑操場了,四十圈,葉宋也不能倖免。
傍晚回去時,天邊的霞光如火燒。葉宋騎著駿馬穿街走巷,只不過灰頭土臉的,剛跑完四十圈操場,又累又餓。她在街角巷陌裡轉悠了一會兒,神思一動,驅馬行到一家酒館前。整條巷子都飄散著那股十里酒香,酒館前掛著一張粗鄙的麻布擋住了裡面的光景,本是冬日裡用來驅寒所用,現在冬天已過,想必是老闆太過忙碌,忘記了取下來。
老闆正在門前烤羊肉串,葉宋下馬將馬繩栓在了一旁的木樁上,轉而去巷子牆角扯了一把嫩綠的新草來給赫塵吃。老闆一眼便認出了她來,笑著打招呼,說道:“宋公子很久沒來了。”
葉宋抖了抖身上的塵,抬步進去,道:“是啊,一盤串子,一壺酒。”
他這裡的客人常年都是寥寥數幾,但因為來過的客人都會成為這裡的常客,尤其像蘇靜那種闊氣的貴客,每次來都會或多或少地給一些小費,因而老闆也不太擔心入不敷出。他對蘇靜的這位朋友也格外的上心。
一壺酒溫煮著,烤羊肉散發著肉混著辣椒的誘人香氣。
葉宋拿起一串肉串正吃的時候,老闆就隨口問了一句:“怎麼沒和蘇公子一起來?”
葉宋神色自若地接話道:“我一定要和他一起才可以來嗎?”她手臂抵著下顎,想了想,“這麼說來,我好似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
老闆回憶道:“蘇公子也好長一段時間沒來了。上次來,還是半夜裡讓我給他烤羊肉裝進紙袋裡,讓我給他烤燙一些,買了酒了拎著離開了。他跑得那叫一個快,一個影兒就不見了,生怕手裡的烤肉串會涼了。我還問過他是給誰烤的,他說是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