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意,陳默安慰自己,小女孩都這樣,苗苗已經是很乖的了。
部隊拉到駐地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陳默有種奇怪的衝動,讓他忽然想把這一大攤子都撂開,跑去人間喝一杯巧克力吃一塊蛋糕,然後把那個姑娘抱在懷裡狠狠地親吻,這種衝動真可怕,就像個毛頭小夥子似的。陳默苦笑著搖了搖頭,回去辦公室整理這次任務的總結報告,成輝和下面一個連長都在,大家都在忙,從明天開始放假兩天,大家都想趕著今晚把活幹完,忙了一個禮拜了,休息就要休息得徹底。
工作的間隙裡,陳默站在走廊的靠左邊的視窗往外看,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人間咖啡廳的一扇窗,憑藉他精細得過分驚人的眼睛他偶爾還可以分辨出苗苑在那扇窗上投下的影子,而此刻明晃晃的玻璃窗白而通透,像一塊光潤的寶石,陳默閉上眼,彷彿可以聞到巧克力飽滿的氣息,如此的滿足。
陳默計劃得很好,他好好地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制服。本來想賠禮道歉是不是應該要買點什麼,可是買花的話,好像有點拿不出手,而且苗苑也沒說過她喜歡花;買巧克力……苗苑有一個櫃子裡全是各種各樣的巧克力磚。
於是,陳默思考來去,還是決定帶上錢,反正苗苗想要什麼都去買過來給她,她應該總會消氣的。
不是苗苑調休的日子,所以白天她應該不會有空,陳默給自己帶了一本書,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在人間長久地呆下去,偶爾抬頭,就會看到那個女孩在咖啡與巧克力的濃香中來去,笑靨如花。
沫沫聽到門上的風鈴響,歡迎光臨說到最後一字時堪堪抬頭,譁……敵人來了,一級戰備。
陳默已經往店裡掃了一眼,問道:“苗苗呢?”
“苗苗已經走了。”沫沫道。
“哦,去哪兒了?今天還回來嗎?什麼時候回來?”陳默道。
“沒有,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苗苑辭職了,她走了,回家了……”沫沫深吸一口氣,可是忽然間她的聲音卡住了,堵在喉嚨口裡發不出來,因為陳默已經狠狠地盯住了她。
陳默道:“你,再說一次,具體,怎麼回事?”
28。
沫沫感覺到自己在發抖,春天不是已經來了嗎?暖氣沒關啊,為什麼她忽然覺得這麼冷?沫沫用盡全身力氣看著陳默的眼睛,咬牙開口:“意思就是,苗苑走了,離開西安了,她要跟你分手。”
陳默凝聚視線看向她,目光像鋒利的刀刃,切割血肉,像是要分辨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她人在哪?我要跟她當面說。”陳默的聲音冷刻。
“她走了,不想看到你!” 沫沫在他的注視下瑟瑟發抖,太可怕了,絕對不能讓他找到苗苑,苗苗會被他殺掉的,這實在太可怕了,沫沫終於能理解為什麼苗苑要選擇偷偷摸摸地走掉。
米陸走過來在櫃檯之下握住了沫沫一隻手:“苗苗留了一封信給你。”
那封信極短,三兩句話而已,苗苑花了一個晚上寫了好幾張紙,後來一點點刪最後卻只剩下幾句話。她不過是欠他一個交待而已,說再多也沒有用,沒有意義了。兩個人為什麼要分手,翻來覆去也不過是那麼幾點理由。
我們個性不合。
我們兩個在一起不合適。
我覺得你其實並不愛我。
我想我們還是分手比較好……
陳默把信紙捏成一團:“她人現在在哪?”
沫沫和米陸不自覺握緊對方的手,咬牙切齒地硬挺:“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
陳默略一垂眸,眼睛旋即又抬起來一掃,米陸馬上拉著沫沫往後退了一步,大聲喊道:“你要幹嘛?”
大廳裡有客人疑惑地抬起頭,陳默把信紙拿起來攤平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