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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聲也聽不到,失了意識。

醒來,天已大亮,看來我真是累了。揉揉眼,發現自己倚在高起的石頭上,身上蓋著一件單衣,我坐起身,看到舒沐雪裸著上身,在不遠處的另一塊礁石上,一躍而起,轉眼又到了更前面的礁石上。

他在試路線,每躍上一塊礁石就計算著是否可以承載兩個人的重量,礁石距離較遠時,他停頓很久,等躍上去了又用腳仔細的磨去上面的青苔,有時在三塊礁石間來回跳躍好幾次,分析走哪條路線更容易些,只他一個人,應該不用如此大廢周折,但若帶著我,即使定好了路線估計也很難吧?這不是武俠小說,可以騰雲駕霧,這是在較真,稍有差池便會像昨日那樣墜入河中。

等他回來時,額頭,身上已滲出汗來,佈滿傷痕的裸身染著一層晶亮,那處胸口的傷痕又在滲血。

“你把我留在這裡便行,不用帶上我。”舌頭已不流血,卻滿口血腥,我口齒不清的說道。

他拿過蓋在我身上的單衣,披上,道:“別說傻話,來,我揹你。”他弓下身。

“救瓏和珏兒要緊,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我動也不動。

他微嘆氣,站直身體看著我道:“若是這樣,等救回他們你已餓死凍死,或是被水捲走。”

我一驚,卻仍是沒動道:“他們畢竟是你的家人,比我重要的多,你快去吧。”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即使出了這急流仍是會拖累他。

見我打定主意不走,他乾脆蹲下身,將我扶起,道:“他們是家人,你也是,若救了他們而讓你涉險,那便沒有意思了。”

我怔住,我是他的家人?他是這樣說的嗎?若在慕容山莊時聽到這句話我只會覺得虛偽,此時聽來卻覺得心裡暖暖地。

我愣住不動,尤自想著這句話,他見我不動,也不等我自覺自願,手一用力,將我扛在肩上,我失聲尖叫,只覺洶湧的河水就在我的頭頂,便一陣暈眩。

“閉上眼,我讓你睜開時才睜開。”他語氣從容,似待會要做的並不是極冒險的事情,我只是點頭,不用他說便早已把眼睛閉起來,開玩笑,這樣被他扛著在石頭上躍,我若睜著眼,不嚇出心臟病才怪。

他沒再多言,我只覺,腰腹間一緊,一股向上的衝力把我往上託,卻馬上又猛的下沉,我咬住牙,不讓被頂得難受的腹部逼我叫出聲,同時我知道他已經成功的躍到了前面的礁石上。

這樣的起伏來回了幾次,我已完全的搞不清狀況,胃被頂的難受,卻不敢叫出聲,只是努力的閉上眼,聽近在耳邊的湍急水聲。

躍到某處時,他停了停,我想,該是到了那處兩塊礁石相距較遠的地方,他的喘氣聲極重,看來已是用了大半的力氣,我本想讓他停下歇一會兒,但終是忍住,此時應該一鼓作氣才行。

若掉下去,就一起吧,情豆毒都能挺過去,還怕被淹死,我心裡打定主意,便橫下一條心,而扛著我的舒沐雪也似下定決心,猛吸一口氣,沒再猶豫,一躍而起。

其實不過幾秒,心卻提到了嗓子眼,我閉緊眼,打定主意不睜眼看,耳邊有風聲,我能感到舒沐雪全身的肌內糾結,將我整個人托起,然後躍到某一點高度時便如之前幾次那樣開始下沉。

著陸點極小,我記得,那只是剛露出水面的一小塊礁石,就算能夠躍上去,兩人的衝力足可以將我們帶下水去,我膽戰心驚,甚至已準備好全身浸入水中,然而舒沐雪反應快得驚人,一著陸,人像個陀螺般,即使上身已往前傾仍生生地反轉過身,那股衝力被改了方向,力道頓時減了大半,人勉強站穩,我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他人又躍起,向著前方的礁石。

最難的地方已經躍過,後面的幾次跳躍便容易很多,即使閉著眼,我也知離岸已很近,提著的心漸漸放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