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服從於鳳仙,在沒有弄清楚狀況的時候他只能又驚又疑地邊喊叫著邊後退,“是、是鳳仙大人吩咐你這樣做的嗎……”
松陽依舊沒有回答,垂了眸子向一邊讓出了門口的路,於是店主一邊連滾帶爬地跑出去一邊回頭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得罪鳳仙大人的人的!請不要來找我!”
只是裝成百華就有這樣的效果,松陽確實始料未及。不過,在和室裡圍著翔一郎的忍者則只服從於自己的主人,一旦主人下令殺掉什麼人,他們就算拼上性命也不可能放過對方。所以,這一戰避無可避了。
看到突然闖進來的不速之客對他們拔出了刀,忍者們也凝重了表情嚴陣以待。和室裡死一般的寂靜持續了一會兒,然後就是苦無的破空聲和刀劍相接的碰撞聲紛亂成了一片。
松陽一身玫瑰紅的和服在忍者們的黑衣中格外鮮豔,幾乎跟每過一會兒就從某個忍者身上噴濺出來的血花一樣顯眼。他遊刃有餘地在忍者們的圍攻裡揮舞著武士刀,雪白的刀光晃得人眼前發暈,刀身上早已濺滿了血跡。
覺察到身後有危險的氣息迫近,松陽轉身就把刀尖送進對方的胸膛裡,然後把血淋淋的刀抽出來劃開了眼前一個人的咽喉。滾燙的鮮血噴濺出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想用袖子擋住臉,但是又不得不應對從旁邊襲來的手裡劍,只能蹙著眉狠狠下劈砍倒對方。一片濺起的血花中,他淺綠的眸子像冬天的湖泊一樣寒冷。
(你覺得值得嗎,松陽?)
一個走神,後背處先是一片寒涼,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痛。松陽忍痛回身砍翻了對方,但是因為被打亂了節奏,後方的忍者抓住空擋舉著手裡劍就襲上來。
松陽正準備硬生生受這一劍的時候,那個忍者被從背後砍倒了。翔一郎用僅剩的左手拿著一把破刀顫抖著站在忍者的屍體邊看他,臉上的表情像是快要哭了一樣。
松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低聲道:“去我家等我。”
“……我、我……”
“如果我回去的時候發現你已經跑了,”松陽一邊說著一邊打飛右邊過來的一梭苦無,“我會殺掉你。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
“……是……是!”
看見翔一郎奪門而出,黑衣的忍者們立刻放棄了圍攻松陽,準備追上去的時候又被松陽用刀砍倒了幾個。剩餘的忍者只有三個還能勉強站立著,松陽沒有絲毫遲疑,一道弧形的白光閃過,鮮豔的和服下襬像蝴蝶一樣翩躚開來,灑滿了更加刺眼的鮮血。
解決了……
他閉上眼慢慢地吐出一口氣,還沒來得及站穩身子,右腿就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中,不同於以往的痛感帶著眩暈感瞬加襲上腦海,讓他臉色一凝。
把躺在地上最後一個苟延殘喘的忍者解決掉,他盤腿坐下來細細檢查了一會兒毒針扎中的地方,咬牙用刀尖剜掉了已經開始微微發紫的腐肉,在自己衣角上撕掉一條布緊緊包紮起來。
松陽坐在地上安靜地調整了一會兒呼吸,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廊上開始響起喧鬧的聲音,隱約可以聽見百華們喊的是“抓住那個孩子!”“有一個少年把那個孩子劫走了!”
松陽扶著牆站起來,緩慢地走近了走廊。因為和室的門已經被他砍爛了,當一群帶刀帶長槍的百華從走廊上跑過去的時候,她們清楚地看到了和室裡被鮮血濺滿的慘狀和扶著牆淡淡望著她們的松陽。
“……咦?這又是什麼情況?”
她們還沒來得及詢問他,松陽就感覺到有一股兇狠的氣息攜著殺招籠罩了他們。他迫不得已地抽刀格擋,還是無法控制地噔噔噔後退了幾步。等他放下手裡的刀時,剛剛還一臉殺氣地望著他的百華們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濺在牆上的鮮血就像在牆上長出的花一樣悽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