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嘯天一甫一進門,視線最先看到的是最上方的位置上微笑的少女,這讓他心情頗為愉悅。可是,當看到右側的椅子上某個以袖掩面、拼命咳嗽的男人,楚嘯天的臉色驀地一變。
季淵徐原本正心虛著,見到他臉色微變,不由得將袖子舉得更高咳得更厲害了。
柳欣翎和墨珠等人無語地看著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太醫,你這模樣不就是告訴別人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嘛,二也不要二成這樣嘛。
“你幹什麼?”楚嘯天走了過來坐在柳欣翎身邊,接過丫環遞來的溼毛巾擦去臉上的汗漬,壓抑著脾氣問道。
“沒、沒什麼……”季淵徐吞吞吐吐地答道。
楚嘯天直接將溼毛巾丟到丫環身上,嘖了聲,一臉鄙視地說:“別給我裝蒜,我認識你這麼久了,你頭上的呆毛有幾根都知道了,哪會不知道你現在這副做了壞事的模樣?你又揹著我做了什麼?快說,可別怪我逼你啊。”說著,捏了捏手指。
柳欣翎有些好笑地為他斟了杯溫茶,楚嘯天隨意喝了一口,眉頭蹙了起來,顯然是不滿意那個溫度的。也是,這大熱天的,剛從外頭回來,弄得一身的汗,又溼又黏,回來喝杯冷茶是最舒服的了。所以楚嘯天毫不掩飾自己對溫茶的不滿,不過在柳欣翎笑盈盈地望過來時,嚥下了換茶的衝動。
季淵徐眼看自己掩不過去,索性將袖子放了下來,有些尷尬地說道:“楚兄,你回來啦。剛才小弟只是和嫂子說了下咱們相識的那天發生的事情,沒有別的了。真的……當然,就是有一次咱們一起去白馬寺辦事時,你躲在佛相後頭偷看嫂子的事情我說了,別的就真的沒有了,我發誓!”季淵徐一副愧疚萬分的表情,然後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等著挨踢。
頓時,墨珠綠衣等丫環埋著頭。這位太醫真的太老實了!
楚嘯天的臉驀地漲得通紅,深吸了口氣,終於忍不住咆哮道:“你是長舌之婦麼?還是三寸不爛之舌?這麼喜歡胡說自己不會去深山老林對著一頭野豬說麼?看來你的腦袋一定是被豬拱過了,才會這麼的蠢!沒見過你這般豬腦袋了!還有,我沒有去偷看誰,那時只是恰巧經過,知道麼?”說著,犀利的視線如實質般瞪向屋內的人,威脅之意不言而喻——柳欣翎除外。
柳欣翎側首看了眼目視前方,一副正經模樣地威脅別人的男人。事實上,若是他的耳朵不要那麼紅,那麼更具有說服性了。
季淵徐被罵過後,反而恢復了平常的模樣,溫和地說道:“楚兄,小弟的腦子絕對沒有被豬拱過,倒是小時候住在鄉下親戚家時不小心被豬拱了下腰,躺了三天才能下床。還有,楚兄,你只要說謊,特別喜歡大聲說話,這個習慣得改呢。”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楚嘯天的聲音更大了。
於是季淵徐這次倒是很識相地閉嘴了。一時間,偏廳有些安靜。
沒有了發洩的對相,楚嘯天僵硬地坐著,甚至不敢偏首看一□旁的那個人,就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地臉紅,到時面子裡子都沒有了。而且男人臉紅什麼的,實在是弱爆了,他才不承認自己臉紅了,只是因為天氣太熱了的緣故!對,就是這樣!
半晌,柳欣翎打破了沉默,突然說道:“嗯,夫君,餓了麼,我讓丫環去擺膳吧。”
楚嘯天偏首飛快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後,倏地站起身,走過去拎起季淵徐,丟下一句:“我們先出去一下,稍會再回來”,便大步地出了門,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柳欣翎目送他們離開,終於忍不住用袖子掩住了嘴笑起來,若不是還有丫環在,她早就捂著肚子大笑了。這男人再一次重新整理了她的認知,真是太可愛了!那副炸毛的模樣,越看越像只炸了毛的大型動物。
“哎呀,小姐,看來以前世子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