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據內衛情報,李克用因收復長安有功,被授為河東節度使,加同平章事,接替鄭從讜,太原距此近九百里,且不說其是否會聽從朝廷旨意進入河南剿匪,現在請旨調兵,到達陳州至少也需要一個月時間。”
李侃笑了笑,“李克用此人雖有割據之心,但暫時還會聽從朝廷調令,孤在升州的時候便向朝廷請旨了,若無意外,李克用的前鋒應該已經出發了。”
司徒博滿臉詫異之色,“殿下在半月之前便已經預料到今日的變故了?”
“呵呵,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各藩鎮將領畏懼黃巢勢大,一直觀望,不肯出兵救援陳州,恐怕也只有李克用對剿滅黃巢比較上心。”
“河東好像並沒有多少兵馬,多一個李克用便能解決黃巢十幾萬大軍?”
“河東山川險固,風俗尚武,多戰馬,李克用兵馬雖少,但沙陀騎兵非常強大。”
“沙陀騎兵卑職自然聽過,可沙陀不過數萬人,騎兵再強能有多少?”
李侃笑著道:“沙陀人血液中流淌著尚武精神,從小就練習騎射本領,勇猛好鬥,騎術精湛,族中男子,十四以上、六十以下,盡籤為兵,沙陀騎兵皆由本族最精壯的成年男丁組成,你的飛騎軍目前恐不是沙陀騎兵的對手。”
司徒博有些不服氣,“殿下,您這是長他人志氣。”
李侃搖頭嘆息,“飛騎軍在江南算是精銳,士兵都是百裡挑一,論功夫不比沙陀騎兵差,但騎術和馬匹要遜色不少。”
司徒博頗有些無奈,“飛騎軍的馬匹太雜,的確比河東馬遜色很多,論騎術自然也比不過從小練習的沙陀人。”
“你也不必洩氣,北上的商船很快便回來了,他們與契丹交易了數百匹戰馬,屆時全部交予你們飛騎軍。”
一聽到契丹戰馬,司徒博喜形於色,“多謝殿下,卑職保證以後的飛騎軍不會比沙陀騎兵差。”
“呵呵,孤相信你,也有信心將飛騎軍打造成一支精銳騎兵。”
“即使沙陀精騎出動,數量太少恐無法威脅到黃巢,若與步軍同行,趕到陳州需要半月之久,我們就一直在南頓等著?糧草消耗也是個大問題。”
“哼,等待不是孤的性格,這段時間必須先消耗西華和鹿邑的兵力,至於糧草,可以向趙犨支取,孤千里救援,總不能自掏腰包。”
“殿下睿智,我們何時入城?”
“事不宜遲,明日就動身,你將飛騎軍調回來。”
司徒博微微一愣,“秦宗權那邊不管了?”
李侃搖搖頭,“秦宗權目前還沒膽量,也沒實力主動尋我們麻煩,留一營騎兵監視即可。”
“好,卑職這就去安排。”
陳州州城枕蔡水,週迴三十里,開六門,李侃率兵抵達南城門的時候,刺史趙犨一臉震驚,驗明身份之後,急忙率將領和官吏開啟封閉近兩月的城門出門迎接。
簡單的寒暄過後,李侃欲率兵進城,趙犨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殿下,您打算在陳州待多久?”
李侃眉頭一挑,“怎麼?孤還未進去就著急趕人了?城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趙犨臉色大變,急忙解釋道:“殿下誤會了,陳州南面危機雖解,但東,西,北還有黃巢十五萬大軍,萬一對方遣兵南下,您豈不是也陷在陳州了,卑職萬死無悔,但不能連累您啊。”
李侃神色稍緩,笑著說道:“趙刺史不必擔心,孤在南路佈置了近四萬兵馬,東路還有兩萬兵馬,黃巢暫時還沒有能力控制陳州南路。”
趙犨聞言大喜,“那我們可以從南門撤退了?”
李侃輕輕搖頭,“趙刺史,現在還不是撤退的時候,先進城再說。”
趙犨滿腹疑惑,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