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傷心,男人則蹲下來,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看著他,要小楊曦跟他們‘回家’。
於是,小楊曦再次成為他們的孩子。
日子,安定下來。
而回到熟悉的家裡,小楊曦也表現過開心,特別是小女童連路都走不穩卻伊伊呀呀要哥哥抱的時候,眼淚突然就從小楊曦的眼睛裡面落下來。
熟悉的鹹鹹的味道,他咬了咬嘴唇,無聲的吞嚥著,將哭聲全都吞回肚子裡。
那對年輕的夫妻不信他說的關於命硬克敗一切的命格。
笑了笑,不說話。
小楊曦很認真,一再重複,然後,說著以前發生的事。
不過那個年輕的漂亮女人忍不住,很生氣的揪著他的耳朵讓他有這一輩子啊就當定自家寶貝兒子的準備。小楊曦感受到那股關心,哭了出來,也就不再說了。
沒有其他的事再發生。
直到兩年後,他七歲。
這一年。
小女童三歲,可愛、淘氣,常要小楊曦帶她出去外面,溜達散步,吹吹風,看著人流往來,笑得純真,膩在小楊曦懷裡,拍著小手的指著人流中的誰誰誰好可愛啊。
或許因為小女童天真爛漫的笑容跟玩鬧多少感染到他,又或者,年輕的新父母把他當成親生兒子般關懷備至的照顧,讓他找到了歸屬,兩年時間,變化很大。
入學,讀書,學畫畫,學書法,學音樂。
性格漸漸開朗。
雖然喜歡安靜,但眼中,年少滄桑的味道早已經淡去,多了生動跟淘氣,有孩子的歡樂。
只不過誰又能夠想到,命運之玄奇,難以揣測。
當天,巧逢週末,不需要上課,而富裕、年輕的新父母忙中抽閒,推掉公司應酬,因為小女童喜歡到附近那座寺廟裡看人來人往的熱鬧,一家子早早就起來,吃過早點,到廟裡面,燒香禮佛,祈求安福。
誰也沒能想到——出來的時候,身側,不遠的地方,有人狐疑的喊出小楊曦的名字。
小楊曦習慣性停住腳步。
轉頭。
而那個聲音漸由不確定到肯定,看著他,連喊數聲,新父母頓感驚訝,回過頭,見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極是清秀、俊朗,而女的,俊俏的臉蛋上,也是神情疑惑。
然後,清秀、俊朗的青年跑到小楊曦跟前,蹲下來,看著他。
還沒說話,青年眼中已浮現淚花,摟住小楊曦,哽咽道:“你是小阿曦,對不對?對不對?還記得我麼?…我是你大堂兄啊,嗯不,你一定是小阿曦的一定是!”
說完,暫時放開。
又仔仔細細看他,有些顫抖,打量小楊曦全身,看到小楊曦眼中一閃而過的狐疑,眼中心疼,又問道:“小阿曦,你還好嗎?你…你現在還好嗎?”
有些語無倫次的味道,跟在青年身後的那個女孩似乎也不太明白狀況,眼中驚訝。
小楊曦確實有些沒印象。
當初那麼小,恰逢爺爺過世,傷心過度,根本沒太認得那些來看他的親戚。當下,皺眉,淡淡回道,你認錯人,就想走。但眼睛深處,有絲驚顫。
青年沒讓,哭得眼睛紅紅,說著很多以前的人與事,試圖證明自己是小楊曦的大堂兄,尤其,提起爺爺。
而事實上。
青年就是小楊曦的堂兄,大伯的長子,楊氏嫡長孫!
當他近前,看見小楊曦脖子上掛著的那個木雕吊墜時,就已經非常肯定眼前這個小孩就是自己的小堂弟!
木雕吊墜上面的野草雕刻還是爺爺以前親手給小楊曦做的,說是命硬的人像野草,到哪都能逢凶化吉,只是,苦了野草邊的花啊什麼的。
小楊曦無論如何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