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的是空著的,樓下有說話聲,是許姨。
“水別澆太多,根都壞死了。”
許連城懶洋洋地回,“死了就再去家裡搬幾盆。”
“那怎麼行,老太太交給我的,我怎麼也得養好了再搬回去。”許姨不贊同,埋怨,“不要你了,你去看看桑晚起來了沒。”
許連城一笑。
他將水壺放下,慢悠悠進了客廳。
桑晚眼睜了會,等聽到腳步聲到了門口,又閉上眼。
視覺受限,聽覺就會非常敏銳,她感受到許連城的腳步停在床頭,然後床墊陷下去一點,應該是他坐下了。
然後沒有其他聲響。
許連城就坐在她床邊,臉上有撓人的視線,她等了又等,許連城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睜開了眼。
許連城一點不意外。
“醒了?”他說。
桑晚不說話。
“醒了就起來,許姨讓你下樓吃早飯。”
桑晚問,“你不去上班嗎?”
許連城的眼神像在看傻瓜,“我也要吃飯。”他說。
桑晚,“……”
他說完站起身,沒等她,先出了門,桑晚懊惱地嘆了口氣,可能昨天吹風太多,腦子吹壞了,她說話真的像缺兩根線。
早飯是小籠包和玉米粥,還煎了蛋,另外有一些冷盤和西餐,許連城胃口很好,吃了許多,桑晚卻不太有胃口,只喝了幾口粥。
吃完飯,許連城換衣服,桑晚站在他身後。
許連城正在打領帶,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開口,“想說什麼?”
“我上班的事,我們達成一致了嗎?”
許連城勾唇,“你覺得呢?”
“我覺得幾天前我們就說好了。”但是昨天晚上許連城還是要挑事,所以她想再確認一遍。
許連城鼻腔裡哼笑了一聲,他低頭整理好領帶,又拿起了手錶,慢條斯理地整理完畢才轉過身。
“桑晚。”他說,“陳開不會懷疑你是我的眼線嗎?”
桑晚,“不會。”
“這麼自信?”
“我問心無愧。”
“原來你以為問心無愧可以作為證據?”許連城的語調帶著嘲弄。
桑晚沒那麼天真,她說,“我沒有理由。”
“我的女人,竟然不是理由?”許連城走過來,彎腰看她,“是你太低看自己,還是低看了我?”
桑晚,“我會跟他解釋清楚,如果他介意,我可以辭職。”
許連城頷首,“原來也是可以辭職的。”
原來不是不能辭職,只是不能由他來決定是否辭職。
桑晚不說話。
許連城也沒再說,他最後留了兩個字,“可笑。”
可笑什麼,可笑她所謂的自尊心還是什麼,桑晚無從得知,但他這個表現,至少說明這件事的確是過去了。
桑晚在第二天去了公司。
辦公室裡一切如常,wendy見她來了,告訴她陳總在開會,讓她泡了咖啡送過去。
桑晚照做。
陳開的辦公室裡有幾個高管,幾個人圍成一團正在開會,她將咖啡放在陳開手邊,陳開並未抬頭。
等到會議結束,桑晚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陳開從辦公桌抬起頭。
“陳總,您有時間嗎,我想跟您聊聊。”
桑晚本來想,她這樣的小人物,在一個公司並不算扎眼,可是偏偏陳開也是圈裡人,而星城和許連城之間的關係,也將她的處境弄得非常尷尬。
這世上誰也不是傻子,那天晚上的事有太多疑點,她有義務跟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