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問,如果她說從此兩個人分道揚鑣,許連城會不會答應?
這股衝動在這個靜謐的夜晚格外有力,對著許連城一副勢在必得的臉,有想要不管不顧的勁。
可那些話堵在喉嚨口,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桑晚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害怕,其實應該不是,她不是因為害怕許連城發火,而是有另一種力量壓制了她。
“真的沒什麼心願。”桑晚說,“你如果真要送,就還是跟以前一樣,送我首飾衣服就行。”
那也是最保險的禮物。
許連城聽完,唇角微不可見翹了,帶了點淺笑,眼睛上挑,說,“真不要?”
桑晚覺得他意有所指,但她不打算配合他演這些欲迎還拒。
她看得出來許連城有些醉。
雖然今天的酒遠不是他的量,但許連城整個狀態都像人都很虛。
“回去吧,你醉了。”桑晚說。
風的確吹得他頭很暈,醉酒最怕風,本來車上的時候他只有三分醉,現在大概是六分,可腦子又格外清醒。
許連城,“那我允許你問我一個問題,不管你問什麼,我都會回答。”
“桑晚,你要不要試試?”
許連城的語氣帶著蠱惑,像個誘人犯罪的大灰狼似的,桑晚瞬間有種無語的心情。
她現在無比確信,許連城腦子是不太清醒。
她不想理會,轉身想回到駕駛座,被許連城握住手腕,“沒問不準走。”
桑晚回頭。
許連城,“我說問,你必須問。”
,!
桑晚嘆氣。
她重新面對他,將他抓著自己的手給揮開,突然舉起一根手指,“這是幾?”
許連城,“……”
“那這是幾?”桑晚又豎起一根手指,許連城還是毫無反應,她放下手,得出結論,“你醉了。”
許連城愣了兩秒,突兀嗤了聲。
“桑晚,你-”
桑晚表情非常正經。
許連城突然閉嘴。
他覺得這個遊戲很幼稚,而在這浪費了半個小時更是很不值得,他扔了煙用腳踩滅,拉開車門。
“走了。”
他彎腰剛要上車,又聽到身後人問,“你今天為什麼踢我?”
動作一頓,轉身看去。
桑晚表情風光月霽,“你那樣算是非禮。”
去他媽的非禮。
許連城露出雪白牙齒,“非禮?”
“不是嗎?”
許連城沒回答,他重新關了車門,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把她籠罩住,像是把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了自己懷裡,視線向下,眼睛似笑非笑。
桑晚突然不太敢看他,別開視線。
“桑晚。”許連城音調低低的,像綢緞一般絲滑,“如果硬要說,那應該是騷擾。”
“你覺得呢?”
桑晚臉有些紅,手不自覺蜷縮,她回答不出來。
許連城又彎腰貼近她臉頰,“桑晚,你覺得我騷擾了你嗎?”
桑晚強裝鎮定,“你要這麼說,也行。”
“反正猥瑣的人不是我。”
許連城一怔,隨之突然咧嘴而笑,他聲音悶悶的,胸膛起伏,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事,一直笑了半分鐘才停下。
下一刻,他抬手把她摟緊了懷裡。
“好,猥瑣的是我。”
可是,為什麼你不開口要求跟猥瑣的人分開呢?
也許,我們每個人都看不清自己。
:()野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