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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來接人

許連城最終還是沒走。

他喝了一些酒,看季溫州和新女朋友左擁右抱秀恩愛,竟然看得很有趣。

酒吧里人聲喧囂,到了後半場更是嘈雜。

季溫州喝得半醉,見許連城一個人坐在沙發裡發呆,走過去推他。

“哎,散了,我上去睡了,你什麼打算?”

許連城抬頭看他。

他應該喝得有些多,眼眶紅著,神色發愣。

季溫州半彎腰,“真醉了?”

眼睛一眨,許連城回過神。

他起了身,拎起外套往外走。

季溫州不放心,按住他,“哎,你這個樣子別動了,我讓人來接你。”

許連城有點暈。

昨天一場感冒還是有些影響,他覺得腳步有些虛,也不勉強,又坐了回去。

季溫州嘆氣,摸出手機。

他是想打給文白,但是手指不小心觸動了桑晚的電話,嘟嘟響了兩聲才發現打錯了。

他覷一眼許連城,見他沒注意,乾脆也不結束通話,走到了一邊。

很快,電話那端響起桑晚的聲音。

“季少。”

季溫州,“別這麼客氣,咱們都認識多少年了,早說了,叫我名字就行了。”

桑晚沒搭腔,“季少有什麼事?”

季溫州有些尷尬。

要麼說長得漂亮的人脾氣都差,那麼漂亮的臉配這麼個硬邦邦的性子,再好看他也欣賞不來。

“連城醉了。”季溫州笑,“你方便的話,來接他一下唄。”

那邊一時沒聲響。

季溫州抬手看了眼手錶,夜裡兩點,的確不太道德。

但許連城這人性格龜毛,他要是把他直接扔在酒吧開間房給他休息,第二天就會被他給剮了。

保險起見,還是送他回家。

“那個,我本來想打給文白的,但是吧,我想著他剛回來,肯定是想著去你那兒的。”季溫州好脾氣地解釋,“桑晚,當幫個忙,把這尊菩薩請回去唄,拜託拜託了。”

桑晚,“好。”

她說完掛了電話,並沒有一句多餘。

季溫州放心了,走到許連城身邊,“我可夠義氣了,你坐著等人來接吧。”

許連城這才問,“文白?”

季溫州含糊嗯一聲,轉頭見女朋友又在拼酒,忙喊,“姑奶奶,你還喝啊,別喝了!”

忙一溜煙跑了。

許連城沒當回事。

就這麼一會工夫,他已經有些清醒,從茶几上摸了根菸點上。

酒吧那頭有人在臺上跳舞,年輕女孩身材火辣,周邊全是口哨聲。

他吐了口煙,靜靜看著。

桑晚進門的時候,許連城就是保持這個動作。

他身處喧囂深處,但與環境並不相容。

紙醉金迷的銷金窟,和他隔著一層。

他有一種厭世感。

她走過去。

身邊落下一片陰影,許連城抬眸,一瞬間的詫異,很快回過神,開口,“你怎麼來了?”

“季少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來接你。”

許連城聞言一頓,將菸蒂按在沙發座椅上,燙了個洞,聲音也是飄飄的,“他可真多事。”

桑晚站著不說話。

反正不是她要來的,許連城就算哪根神經又不對了,也不關她的事。

許連城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眼。

她像是從被窩裡剛爬起來,身上只穿了件家常的連衣裙,外面套了件開衫,頭髮隨意用夾子夾了,幾縷碎髮垂著。

很溫柔,與她此刻臉上冷色的表情不太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