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覺得這麼多年,自己的心態也算練出來了,被許連城找茬,第二天照樣能過自己的日子。
她每週要去一趟學校,上完課後在樓道碰到張禮,張禮表情收斂,有些踟躕,大概是猶豫是不是要跟她打招呼。
桑晚,“張老師。”
面色如常,問候了一聲,很快錯身而過,像之前那些事都沒發生。
出了教學樓,桑晚正要往停車場去,身後突然有人喊她,“桑晚。”
桑晚回頭,待看清喊她的人,表情微怔,但是也很快回神。
她走過去,客氣禮貌,“許太。”
譚芸的變化並不大。
面容溫柔,神色溫婉,是那種一看就有良好家教的千金大小姐,聽到她的問候,露出淺笑,問,“上完課了?”
桑晚點頭,問,“您怎麼來了?”
“連城說你今天上課,我閒著沒事,過來看看你。”
桑晚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家的許多人,其實她說不上恨誰怨誰,就算是給她臉色看的許老太太,也沒有真的欺辱過她,許沁更是對她客套禮貌,她們那種人對待別人有自己的教養和分寸,並不會因為桑晚的身份,就輕視她。
但是也不會幫她。
許連城才是許家的人,她們偏袒自己家的孩子,放在第一位的總是希望自家孩子舒心,所以知道桑晚不是真心實意的跟著許連城,也不會有誰出面救她。
所以桑晚也談不上喜歡許家的人。
但譚芸不同。
桑晚並不將譚芸看作許家的人,又或者她跟許江鳴早分居兩地,隨時隨地可離婚的狀態,也的確算不上許家的人。
何況,譚芸很溫柔。
是那種性情如水,即便跟人生氣,也沒法大聲說話的人。
那時候她將許連城弄傷,她跟許連城的事就瞞不住了,她也是在那時候見到了許家的人,但不包括譚芸。
譚芸身體不好,許連城的事許家的人都瞞著她。
以至於她一直以為她跟許連城是正經談戀愛的情侶。
直到如今,仍舊如此認為。
桑晚有時候覺得很可笑,但對著譚芸的臉,她始終沒法揭穿,告訴她她的兒子是個強取豪奪的紈絝,是個拆散別人家庭的壞人。
她一直信人跟人之間是有眼緣,如她跟聞俏,又比如譚芸。
她對譚芸有眼緣,也有好感,可她偏偏是許連城的媽媽,於是感情就變得很複雜。
桑晚問,“許太找我是有事嗎?”
“想讓你陪我吃個飯。”譚芸說,“連城說他忙,我一個人誰也不認識,想問問你是不是空著,陪我逛逛。”頓了頓,又說,“我很多年沒回來過了,許多的都不認識了。”
桑晚拒絕不了,點點頭,“好。”
譚芸是一個人來的,桑晚開了自己的車帶她逛,兩個人找了家餐廳吃飯。
桑晚問,“許太想吃什麼?”
“你看著就好。”譚芸笑,“我不挑剔。”
桑晚略一沉吟,給她點了些清淡的菜餚,天氣涼,又加了杯紅茶水。
譚芸就一直看著她為自己安排,眼神裡都帶著喜歡。
等她點完了,柔聲說,“辛苦了。”
桑晚搖搖頭。
她跟譚芸其實沒什麼話說,她也不覺得譚芸來找她,就是因為沒人陪,但她既然沒開口,桑晚也就不問。
兩個人吃完了飯,桑晚問她是否還要坐坐,譚芸點頭,於是又要了兩杯咖啡,挪到了餐廳外面的花園坐。
譚芸,“禹城的秋天還是這麼舒服。”
桑晚,“嗯,最近天氣不錯。”
譚芸問,“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