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並不困,但是長久單調地飛行,最後還是窩在沙發上淺眠。
許連城很快又走了出去忙碌。
飛機落地,有車來接,他們直接去了酒店。
許連城有飯局,問她是否要一起,桑晚拒絕。
“那你在酒店休息吧。”許連城說,“餓了就自己叫餐。”
桑晚無所事事。
酒店在最高樓,俯瞰一整個城市,從她這個角度,眼前這個城市和禹城並無區別。
她並不餓,洗了澡之後很快上床睡了。
許連城讓她來的原因她依舊不知道,而且她覺得,她也問不出來。
睡到半夜,感覺身上壓了重量。
桑晚睜開眼。
許連城身上有很淡的酒氣,並不是很重,所以也不是醉酒,他把臉埋在自己的脖子上,撥出的熱氣一陣一陣從她的面板穿透。
“許連城。”她喊。
許連城沒出聲。
桑晚不確定他是否是醒著,剛伸出手,在半空被一把捏住,許連城撥了撥她的掌心,開口,“做什麼?”
“你醒著?”她問,“那你起來,我不舒服。”
許連城沒動,他一根一根地玩弄著她的手指,隨後說,“明天,我帶你去醫院。”
“……”桑晚心臟驟停,好半天沒出聲。
黑暗裡只有他們此起彼伏的呼吸。
最後,是許連城先從她身上起來,但是距離依然很近,兩隻手鉗制住她的手腕按在頭兩側,臉俯瞰,問,“什麼都不問?”
,!
桑晚咬牙。
許連城就笑了笑,“看來你知道。”
“許連城!”桑晚覺得憤怒,“你言而無信。”
“嗯,我是。”
許連城坦然,桑晚只覺得無力而悲涼。
她咬住腮幫,半晌,艱難出聲,“我不同意。”
“許連城,我不同意,你不能逼我。”
許連城,“我不逼你,我讓你自己選擇。”
只是,她沒有選擇他想要她選的那一個。
“為什麼?”桑晚不明白,“你如果想要孩子,會有很多人願意給你生。”
“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放過?”許連城呵了一聲,他比她還要憤怒,還要理直氣壯,逼近她的臉問,“那麼桑晚,你為什麼又不肯放過我?”
“畢業後的打算想好了嗎?五年後你要去哪兒?”
“不關你的事。”桑晚怒吼,“我去哪兒,跟誰在一起,都不關你的事。”
“許連城,你說過的,你說話算話,你說過會放過我!”
許連城沒有出聲。
“別逼我。”桑晚有點崩潰,嗓子發啞,“許連城,如果你逼我……”
“怎麼?”
“我們就一起死。”桑晚說,“就一起再死一次。”
像十年前一樣。
黑暗裡只有桑晚粗重的喘息,許連城很安靜,如果可以看見,桑晚會看到許連城眼眸裡的怒火與冷然。
還有一點不屑。
桑晚總以為,有些事有一就有二。
但對他來說,很多事,只有那一次。
:()野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