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了兩句,緊接著文白的臉色變得鐵青。
許連城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走過去,看了看一臉惶恐的德國佬,又看了眼文白,問,“出什麼事了?”
文白看著他。
“三少。”他說,“桑小姐不見了。”
許連城,“……”
現代社會所謂的不見,是電話聯絡不上,常規地址也沒有人。
桑晚現在大概屬於這個情況。
她沒有證件,也沒有錢,據司機說,桑晚出門的時候甚至沒有提包,她光桿司令一個,就這麼不見了。
存心的。
許連城坐在車裡,面色看不出異樣,手指觸控袖釦,感受著鑽石尖銳的稜角,刺痛在拇指上,能讓人保持克制。
文白正在接電話,“……知道了,再找。”
許連城德語一般,但是簡單的詞彙能聽懂,所以等文白掛了電話,他也沒開口問。
他只是在想,為什麼?
為什麼桑晚會走?
是蓄謀已久還是單純的心血來潮?
前者的可能性很小,畢竟連來德國這件事都是他的隨性而為,那就是突然性的。
因為什麼?
文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見他一直不說話,開口說,“也許桑小姐只是想一個人散散心。”
這話鬼都不信。
散心不可能關機。
文白說完也覺得說得毫無意義,他說,“……桑小姐她-”
“她知道了。”
許連城把臉轉過臉,眼眸裡閃過一點狠厲,嘴角帶著冷笑,“她發現了,所以跑了。”
只能是這樣。
,!
文白也認同,遲疑問,“……是藥量不夠?”
“不可能。”許連城說。
體檢的時候他抱著她,如果連一個人是真的昏迷還是假裝都弄不清楚,那他就太蠢了。
“那是怎麼發現的?”
許連城也在想。
從今天起床的一切,到最後離開酒店的那刻。
最後他放棄猜想。
“正規途徑找不到,就想其他辦法。”許連城聲音極盡壓抑,“錢無所謂,我要人完好無損。”
天越來越黑,歐洲的夜晚並沒有那麼完全。
尤其是一個異國單身女子,是最好的獵物。
想到桑晚可能遭遇的事,許連城摸索袖釦的力道加重,突然呲一聲,手指被劃破,冒出一點血珠。
許連城停下動作。
“文白。”他突然開口,“桑晚會出事嗎?”
文白,“……”
他從後車鏡看了許連城一眼,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她既然敢走,大概也有點想法吧。”許連城說。
文白不太理解許連城的心情,不過他也不希望桑晚出事,開口附和道,“嗯,桑小姐畢竟不是蠢人,她既然打算逃,應該是有些打算的。”
“如果是你,你會去哪兒?”許連城問。
文白,“……”
如果是他,在異國他鄉,沒有護照和錢的前提下,他哪兒都不會去。
“我會盡快找到她的。”文白說。
許連城沒再出聲。
他望著車窗外的燈光,唇間默默唸了一句,“很蠢。”
桑晚的這種行為,真的很蠢。
她以為可以改變什麼?
真是……蠢到底了。
:()野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