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到達酒吧的時候,許連城正獨自坐在吧檯。
依舊是馮唐那批人,大白天一堆人聚在一起打牌地打牌,打球的打球,三三兩兩成雙成對,只有許連城,正如初次見面那樣,坐在遠離人群外的座位。
聞俏牽著桑晚的手走過去。
許連城的視線落在她們兩個身上,最後停留在明顯警戒的聞俏臉上,揚了揚眉。
聞俏,“那個,昨天桑桑的事要多謝你,這樣-”她彎腰倒了杯酒,“-我替她跟你道謝。”
許連城聽完,冷冷一笑,將手裡的打火機扔在面前的桌子,向後一靠,沒說話。
聞俏,“你什麼意思?”
“這話該我問你。”許連城面無表情,“你覺得自己兜得住她?”
聞俏神色收斂。
說真的,她見許連城的次數並不多,一直覺得他不好親近,其實不太敢往他身邊湊。
但今天事關桑晚,她又不能不管,聲音不自覺降低,“……那你想怎麼樣?”
許連城不說話,將視線落在桑晚身上。
桑晚扯了扯聞俏的胳膊,把她扯到了自己身後,自己站在了許連城面前,“昨天多謝你,是我誤會了。”
說完不等許連城說話,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她喝得乾脆利落,喝完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再要喝的時候被許連城抬手壓住。
桑晚抬眸。
許連城眉目很淡,“你愛喝酒?”
桑晚,“……”
她以前總是看別人說自罰三杯,以為這是他們都預設的規則,卻原來許連城並不認同。
“抱歉。”她鬆開杯子,“我以為這是表達我的誠意。”
“我沒這個嗜好。”許連城說。
桑晚靜靜看他一眼,許連城不像是說反話,他的確對她是否給他敬酒沒有興趣,但他又要她親自過來。
桑晚想了想,再次開口,“總之,很謝謝你。”語氣真摯。
“分得清好壞人了?”
桑晚,“是,看著壞的未必是壞人,看著好的未必是好人,是我淺薄。”
她應答得這麼絲滑,許連城表情略微舒緩了些。
桑晚看他,突然明白過來,也許他讓自己過來,並不是道謝,倒像是道歉。
“……對不起。”她突然開口。
許連城一怔。
“我不該不問清楚就先懷疑你,你幫過我兩次,我應該信你。”
她指的是ktv那次他帶她去吃宵夜,雖然辣得她吐了個難受,但也算變相幫她解酒,而這次更是實打實的幫助。
她知道他們身份天差地別,對他這樣的人天然帶有戒備,於是默然他是居心叵測,將他設定為一個壞人,想法帶動言行舉止,她對他說過的話,日常的對待應該都有所表現,許連城不是笨蛋,自然感覺得出來。
也許他早有怨氣。
桑晚想,也許自己的確是淺薄的,片面的。
許連城沒有害過她,她不該預設他別有所圖。
她眼眸清亮,許多想法都透過眼神傳達了出來,許連城靜看了兩眼,別過了頭。
像是認可了。
桑晚嘴角帶了些笑意。
季溫州看他們談得差不多了,忙開口,“那坐吧,大家都是朋友,別拘束。”
聞俏還在猶豫,桑晚牽著她的手坐了下來。
接觸下來後,她發現他們這批人的確不是她以為的那種橫行無忌的紈絝子弟,雖然幾乎所有的人身邊都有女孩子,但是並不會做過分的事,喝酒親吻也都是和自己的女伴,而不會像她以為的那種滿世界大鍋燉。
這裡面季溫州話最多,但是竟然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