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小區,桑晚還以為許連城在開玩笑。
“去哪兒?”她問。
“說了帶你去玩。”許連城看著前方,隨意道,“到了就知道了。”
桑晚凝眉,“今天是除夕。”
“除夕怎麼了?”許連城笑了笑,“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家,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要過這個年。”
他這話其實是說自己,並沒有特意指向,但桑晚聽進去了。
她想,她就是那個沒家的。
她把臉別過去,看著窗外,神色明顯變得冷淡。
許連城,“怎麼?”
“沒什麼。”桑晚說,“覺得你說得對。”
許連城眉頭一擰,語氣不快,“你又彆扭什麼?”
他把人帶出來解悶還帶錯了?簡直是不知所謂。
他眉眼變冷,油門踩到底,車速加快,桑晚看了他一眼,沒開口。
很快兩個人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
除夕夜門口擺著兩棵發光的樹,門口沒有人,許連城解開安全帶,發現桑晚並不動,他盯著她側臉看了兩秒。
她頭髮用髮夾隨意地夾在腦後,鬢角落了許多碎髮,淺紅色的毛衣包裹著她的下顎,讓她看起來活潑明亮了很多,但是往上,她神色又太淡,側面的弧度因為膚白,發著冷光。
她知道他在看她,但她偏偏不轉頭也不搭話。
她有自己的脾氣,而許連城一向不慣著她的這些脾氣,她硬,他就把她掰碎了捋直了,讓她軟。
但可能回來那段路程,以及到家後,桑晚坐在床上對著窗外發呆的背影,讓他突然對過去幾年桑晚如何度過春節有了一些猜測心軟,他不想跟她計較,於是心裡把自己勸住了,抬手彈了一下她額頭。
“下車,木頭樁子一樣,怎麼,等著我抱你下來。”
桑晚,“……”
“你要是想,我不介意啊。”許連城說著就把胳膊伸過來,一副要立刻抱她抱在懷裡的模樣,嚇得桑晚忙推開車門跳下去。
許連城嗤笑一聲,暗罵她是膽小鬼。
車門關上,許連城也下了車,桑晚正在整理衣服,看了他一眼,問,“這是哪?”
“進去就知道了。”許連城伸手,拉住她的手,察覺她要躲,很用力地握住,推開了面前的酒吧門。
裡面是另一個世界。
桑晚從未想過,除夕夜會有這麼多人不回家,舞臺上是勁爆的演唱,舞池裡也多的是人,為了避免她被撞到,許連城抬手把她護在懷裡,兩個人穿過人群上了二樓。
二樓包廂里人少一些,但也很熱鬧,旁邊的電視螢幕上,竟然在放春晚。
季溫州正跟幾個女孩子圍坐在一起擲骰子,見他們進來,走了過來,“才來啊!”他說,“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又面對桑晚,笑著揮手,“桑晚,好久不見啊。”
桑晚,“季少。”
季溫州說,“進來玩,別拘著,要什麼跟我說。”
許連城,“讓人送份飯上來。”
“你們沒吃飯啊?”季溫州說,“行,等著,我讓人準備。”
桑晚抬頭看了眼許連城,許連城擁著她肩膀坐在沙發裡。
季溫州給他倒了杯酒,酒杯順手倒到桑晚面前,想起來似的收回去,“忘了,桑晚不喝酒。”
“沒事。”許連城說,“給她倒一杯。”
季溫州看了看桑晚,見她愣了愣,又看許連城一眼,嘿一聲,“行,過年嘛,應該喝一杯。”
桑晚不置可否。
很快,餐送到,季溫州把餐盤放在桑晚面前。
“讓桑晚在這吃飯,連城你過來陪我玩兩把?”
許連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