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心裡只覺得空落落的,雖然想著四爺許是為了我的安全擔心,但心底卻一直有個聲音模模糊糊地迴響著:“他是為了……”
“咯咯……”懷裡的薔兒笑了出來,我回過神來,卻看見四爺正伸了手指,摸著薔兒細嫩的臉頰,他的眼睛卻看著我。
我臉一熱,忙轉了眼光四處看去,卻猛見一絲白色映入眼中,我一怔,一絲白髮正隱在四爺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鬢邊。燈火那麼昏暗,這絲白色,卻亮得那麼刺眼,我的眼光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滑,卻發現他眼角兒的紋路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深……
心裡一時間有些堵,可沒等我再細看,“嘶”的一聲,就聽見四爺輕微地倒吸了口氣,忙低頭一看,薔兒正撅著嘴咬什麼。這孩子向來對於出現在嘴邊的獵物使用啃咬戰術,而四爺的食指,已被她用力地含進了嘴裡。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四爺的手指,輕巧地幫他拔了出來,這動作做得再熟練無比。
“這孩子就喜歡這樣,真對不起。”看著薔兒那不甘願的臉,我有些好笑地說了一句。正想著找手帕子來幫他擦擦,卻聽見四爺低聲說了句,“不妨事。”聲音裡卻帶了一絲笑意。我忍不住抬頭看去,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憐愛的笑容,低頭看了看薔兒,又抬頭看著我,微微一笑,“這孩子長得像老十三,性子卻像你。”
我只覺得身上越發得熱了起來。說實在的,方才四爺對我冷漠,我心裡難免有幾分彆扭和失落,可這會兒他像以前那樣溫和地對我,我卻覺得,還不如讓他對我兇來得要好,心裡不免有幾分自嘲,這是不是就是人的劣根性?
心裡胡思亂想著,嘴裡卻還是囁嚅地答了一句,“我長相和性子都一般,但要是認真比起來,我還是寧願薔兒性子像我來得好些。”
“呵呵。”四爺輕聲地笑了出來,我就那麼傻傻地盯著他看,有多久沒看見他這麼笑了,十年,還是更長?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池邊涼爽的夜晚,那個笑就是笑的夜晚。
“嗯哼。”屋外的秦全兒輕輕咳嗽了一聲,四爺的笑容一斂,我也忙垂下了眼,一時間屋裡的溫度彷彿也隨著笑聲的消失而降低了。過了一會兒,視線裡的衣襟兒一飄,四爺已轉身往外走去,門口的秦全兒早伶俐地把簾子掀好了。
到了門口,四爺轉頭看了秦全兒一眼,他一哆嗦,低聲地回了句,“一會兒奴才就親自送福晉回去。”頓了頓,四爺才淡淡地“嗯”了一聲,秦全兒的頭卻越發地低了。四爺默默地站了一會兒,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挺直了背脊,大步地向外走去了
秦全兒又低又快地跟我說:“福晉,您在這兒稍等,奴才去去就來。”說完他打了個千兒,就急急地往外追去了。我長長地呼了口氣,看看四周,這兒既沒有胤祥,也沒有四爺,對於我而言,就只是一間毫無意義的空屋子。
我低下頭對薔兒說:“咱們這就回家去,這鬼地方再也不來了好不好?”說完晃了晃她,薔兒興奮地笑了出來,露出了柔軟的牙床,我忍不住一笑。
這回秦全兒總算是把安保工作做到了家,我安安靜靜地出了宮,又平平安安地到了家,直到我下了馬車,秦全兒的臉色才好看了些。“福晉,奴才就不送您進去了,十三爺估摸著還得過會兒子才能回來,奴才待會兒就去回話,您放心吧。”
我點了點頭,微笑著說:“辛苦了。”秦全兒自謙了一番,他看著我把薔兒交給迎出來的秦順兒,就恭敬地打了千兒,說:“那奴才去了。”“好。”我說完話轉身想進去,眼角兒卻掃到秦全兒嘴巴動了動,卻又猶豫地嚥了回去。
我不禁有些奇怪,站住了腳又回過身子來,笑問他,“怎麼,還有事兒嗎?”他搖頭,“沒事兒,沒事兒,”見我微笑地看著他,他想了想,還是低聲地說了句,“也沒什麼,只是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