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個人做到如此地步,他還來得及嗎?
“回去吧,鍋子這兩天本來就心情不好,你今天已經翹了大半天的班了。”良久,他伸手拍了拍言棋的肩膀,率先走回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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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西蓓靜靜地坐在旅店客房裡,聽著浴室裡嘩嘩的水聲,手上的書一頁也沒有看進去。
傅政是隻身開了三個小時的超速車狂飆到J市的,他現在身無分文、衣衫襤褸,而且連手機也被他摔碎在醫院門口了。
她知道今天是他的訂婚儀式,她真的連做夢也未曾想過,他竟會把所有的一切拋之腦後、千里迢迢過來找她。
她好不容易能面對不需要他的生活,可是他這樣一個舉動,頃刻間讓她前功盡棄。
傅政從浴室出來之後,看到她正從櫥櫃裡拿出被子和床墊鋪在地板上,他微一蹙眉,冷聲道,“我不睡地板。”
“我睡。”她淡聲回答,抱了枕頭過來。
他一怔,聲音更冷了幾分,“怎麼?彰顯對肖警官的忠貞嗎?”
“謝謝你今天過來。”邵西蓓的語氣有些疏離,“梁小姐來找我算賬的時候麻煩你跟她說一聲,並不是我要你過來的意思。”
傅政抱著手臂看了她一會,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既然過來了,還打算回去收拾那個爛攤子麼?”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她繼續冷言冷語,鬆散了頭髮準備躺下來。
“邵西蓓,你美夢做到頭了。”他眼神一凌,一手把她拉到面前,“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休想和那個條子舉案齊眉。”
“你這樣做還有什麼意義?”她嘆了口氣,輕輕掰開他的手,“是,我承認我很觸動,你把你看得最重的東西都拋在一邊過來找我,可是你想讓我怎麼還你?”
“跟我回去。”他緊盯著她的眼睛。
“我們還回得去麼?”她悽然一笑,“你以前也一次次給過我希望,有時候我甚至真的覺得你對我不同、你在意我喜歡我,可是你第二天就能上別的女人的床,或者十天半個月不理會我,那些我都受過,我也不後悔。”
“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跟著你那麼多年,我犯賤我早就不在乎尊嚴了,可你現在這樣把自己的仕途還有安危好壞也不顧過來找我,我真的擔不起。”
傅政靜靜地聽著她說完,目光冰涼又帶著絲隱忍。
“不是你一個人犯賤。”半響,他拉開地上的被子躺進去,“你既然招惹上我,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回得去回不去、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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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S市是中午,傅政把車停下來的時候,邵西蓓才發現他把她帶到了她從前那套公寓的樓下。
到了樓層他從門口的盆栽下取出了鑰匙,熟稔地開啟了門。
屋子裡什麼都沒有變化,似乎被人打掃得更乾淨亮堂,幾個月前她親手將鑰匙交給新的住客,然後在樓下的花壇邊一個人呆了一個晚上。
這裡承載了她和他那麼多年的記憶,無論好與壞,悲或歡,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卻都是她曾獨自妥帖保管好的全部。
她正愣神之際,突然感到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拉她的褲管,低頭一看,她募地鼻子一酸。
剛被她送走不久的芋艿正懶洋洋地在她腳邊打滾,就像從前她晚上從寵物店回家一樣,準時準點地在門口報道迎接她。
“你自以為是的本事到底是和誰學來的?”傅政背對著她,口氣依舊惡劣,“我的房子你想賣給誰就賣給誰嗎?你當你是誰?”
邵西蓓彎腰抱起芋艿,沒有出聲。
他回頭看她又是那副紅著眼睛不說話不配合的樣子,臉色更難看,幾步走到臥室裡又折返出來,把芋艿從她懷裡拿出來往邊上一丟,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