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便離輸不遠了,離死也不遠了。”
王夢惜眸光一閃,開口問:“櫻櫻,你可是怨我那時害了玉蟬,又累你受傷?”
謝櫻櫻搖搖頭,竟然笑了出來:“櫻櫻曾說過不怨九郎,便是真的不怨。其實櫻櫻當初應了九郎的婚事便是被情所誤了,那時的櫻櫻是糊塗了才應的,謝櫻櫻和王九郎是早該斷了的,只是櫻櫻愛慕九郎,又貪戀九郎給予櫻櫻的憐惜眷顧,才拖延至此,如今卻是大夢初醒,終於不得不停步了。”
王夢惜笑了,十分蒼涼:“我自然知道櫻櫻心中所想,只是還痴心以為櫻櫻是惱我才做出如此的舉動,那便也還有餘地。”
“櫻櫻為何不提前將此事告知九郎,如今容城之人都已知曉此事,王文昌已經決定要退婚了。”他聲音帶著無奈與悲慼,誰曾讓王家九郎如此無奈呀。
謝櫻櫻心中是有些難過的,卻是婉然一笑,答道:“櫻櫻怕見了九郎便要後悔,便做得不夠決絕。如此甚好,王家退婚也不損九郎的名聲。”
王夢惜苦笑一聲:“櫻櫻怎麼還在意我的名聲,我自己都不在意了。”
他說完卻是緩步朝謝櫻櫻走來,他手上的一柄傘替謝櫻櫻撐起了一片天空,遮住了這凜冽的風雪。
他將手中的傘放置進謝櫻櫻的掌心,他掌心溫熱,是謝櫻櫻所貪戀的溫度,卻已經失去了。
他說:“謝氏櫻櫻,今日之後王家九郎再也護不得你,這一柄傘送與你遮風擋雨罷。”
他說完,便鬆了手,當真不看謝櫻櫻一眼,他背如勁竹越走越遠,青衫上卻染了星星血跡,那是昨日才上了藥的傷口,那傷也是因為謝櫻櫻而受的。
謝櫻櫻終於忍耐不住,丟了傘兩步撲上前去,從背後緊緊抱住了王夢惜的腰。
她並不說話,只是豆大的眼淚都溶進王夢惜的衣衫之中,灼熱燙人。
“謝櫻櫻,你既然已經決意了斷,又何必做此姿態,還嫌王九郎傷得不夠深麼?”王夢惜的聲音平靜冷然,刺得謝櫻櫻渾身一痛。
她卻是沒有鬆手,只抱得緊一些,再緊一些,似要永遠記住這一刻。她渾身瑟瑟發抖,臉貼在王夢惜的腰背上,聲音繾綣溫柔,像是當日在小舟之上,她倚在他懷中時那般溫柔。
她說:“九郎,你只記得今日之前的謝櫻櫻好不好,今日之後的謝櫻櫻你都不要看也不要認識,因為今日之後的謝櫻櫻都不是謝櫻櫻了。”
於這漫天飛雪之中,男子應了這女子最後的一個請求。
他應:“好。”
繼謝櫻櫻長跪求退婚之後,王家家主不堪其辱,不足半日便派人去謝家先行退婚。謝華既氣又急,還想求取轉圜的餘地,可是王文昌本是不滿這門婚事的,怎會給謝華機會,這婚退得是相當決絕。
謝婉寧知道了這事,心中甚是暢快,雖然不知謝櫻櫻的想法,卻覺得這事做得甚是合她心意。
和謝婉寧一樣想法的便是容城百姓,街頭巷尾甚至放鞭炮慶祝此事,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謝櫻櫻得了她想要的結果,便也不跪了,拍了拍裙子,回鎖香院睡覺去了。
這是第一天的開始。
14心有別屬
傍晚時分,謝櫻櫻睡醒了,梳洗一番之後讓春菱去把自己的簫拿來。
謝櫻櫻並不常吹簫,回了謝家之後更是碰都沒碰過,是故春菱找了許久才拿來。
外面已經黑了,謝櫻櫻也不令人點燈,只拿來簫摩挲著。
不久便有嗚嗚咽咽的簫聲從屋裡傳了出來,那簫聲吹得亂七八糟,實在是難聽,只是那簫聲卻是吹了小半個時辰也沒停。
王家退婚這件事讓謝華多少有些驚恐,三皇子的生母榮貴妃是出自王家的,將來三皇子舉事稱帝,王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