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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拉車的馬,也被啞巴車伕牽了過來,直接拴在車尾的木條上吃著草料。
夜黑得密不透風,除了驛臣的屋子,各客房裡的燈火,也都熄了,驛站門口一根木杆上掛著的一串燈籠,在漆黑中被風吹得搖擺不停。
馬車上的車篷裡,響起了一高一低的鼾聲。
不用說,那高的鼾聲,必定是太子離風發出來的。
剩下若有若無的輕鼾,一定是侍女明月也進入了夢鄉。
只有靠牆的草蓆下面,居然死寂一片,幾乎聽不到有人的氣息存在。
這個滿臉毛的啞巴車伕,看來是睡死了過去……
正在熟睡中的離風,被一陣“噼裡啪啦”的爆響聲驚醒。
驛站的大院裡,燃起了沖天大火。
是柴火棚起火了,熊熊燃燒的火光,映紅了半個天空。
馬車前面兩丈之處,站立著三十名黑巾蒙面之人。
“著火啦!快救火啊……”
從睡夢中驚醒的明月,鑽出車篷後,大聲地驚叫起來。
當她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蒙面人後,後面還沒有被喊出的話,硬生生被嚇得嚥了回去。
這些人黑衣黑褲,又是黑巾蒙面。
露在黑巾外面殺氣騰騰的眼睛,被火光照映下的鋼刀,令人毛骨損然。
陡然一驚的離風,知道自己遇上了麻煩。
“各位,請行個方便,出門在外,我身上也沒幾個銀子!”
從車篷裡鑽出來的離風,驚魂未定地向黑衣人們一拱手,硬著頭皮又道:“要是有錢,睡還睡馬車裡?不早就在鎮上住客棧了……”
,!
“哈哈哈……”
離馬車最近的一名黑衣人,仰頭一陣狂笑後,手裡亮晃晃的鋼刀,指向馬車上的離風,“太子殿下,別來無恙!”
“啊……”
一語道破身份,立在車蓬前的離風,霎時被驚出一身冷汗!
這些人,是有備而來,絕不是他媽的什麼強盜。
“你們,是何人?”
強裝鎮定的離風,硬著頭皮又是一句發問。
“我們?”
離馬車最近的帶頭之人,緩緩向前兩步,冷冷說道:“是要你命的人,就算你流放兩年沒有死,可今夜,你,必須死!”
過了今夜,距離皇城也只有兩天的腳程。
可眼下,這些人來者不善,直言要離風太子的命。
看來,他們是在這個驛站,刻意等著離風太子歸來!
“是何人想要本宮的命?”
事到至此,怕也沒用,何況在前世幹過鑄件搬運工的他,多少還是有把子力氣。
就是死,也要拼上一拼,拉幾個墊背的,也不枉兩世為人後,又死上一回。
說著,離風的手,緩緩伸向懷裡。
他的懷裡,還揣著一把一尺五寸長的短刀!
那把刀,他至今還沒有開啟外面裹著的破布。
帶頭的黑衣人,鋼刀指向離風,又向前走了兩步。
“別過來!”
帶著顫聲的明月,雙手握著一根短棍,護在離風身前,上下牙齒磕碰不已,“要殺就殺了我,求你們放過太子爺……”
“哈哈哈……”
又是一陣仰天狂笑。
帶頭之人目光落在明月早已煞白的臉上,輕蔑說道:“一個侍女,也敢在我面前叫板,等窩囊太子死了,你也活不成,包括那匹馬和車伕,都得死!”
黑衣人嘴裡的“死”字還沒落地,他已經騰空而起,手裡那把在火光中亮晃晃的鋼刀,突然向站在車篷前的離風頭上砍去。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