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七弟接過酒壺,給身邊的人都倒出一杯,然後給自己倒一杯正要舉杯暢飲,突然他身邊的一個女子出聲道:“七哥且慢。”
那女子阻住藍七弟,從自己身前擺放的一支銀鐵荷花兵刃的花蕊中,取出一根閃閃的銀針,在酒水中試了一試,仔細看著銀針,才道:“可以了。”
楊宗志搖頭心想:普通毒藥砒霜,用你這銀針便能試出來,只是人家要是下的是蒙汗藥之類的,無色無味,你這銀針也沒作用了。
藍七弟哈哈一笑,得意道:“八妹你是下藥的大行家,人稱‘藥手仙姑’何八妹,一輩子精研各種迷藥針劑,卻也總是這麼小心翼翼的,這裡荒郊野店,難道還有什麼古怪,再說我們八仙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那些沒開眼的小賊,就算沒見過我們的人,總算也聽過我們的名號,這些人聽到你藥仙子的大名,只怕是躲避都來不及,哪裡還敢來自投羅網,自討苦吃?”
楊宗志聽了這話,心才恍然道:原來這女子手中的銀針卻是有名堂的,許是塗抹了她獨門的藥劑在上面,平日裡擱在武器兵刃之內,可以用作防身,再聽藍七弟所說這番話,顯然這女子不是個孟浪的人兒。
何八妹卻不理會,在一塊白布上擦拭了銀針,又插入到大鍋之中同樣試了一番,才點一下頭,道:“沒事了。”
卓小清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待看到何八妹又在大鍋之中試了好一會,面上微有驚色,又見八妹說聲“沒事了”,才隱隱嬌哼了一下,轉過頭不再看。
藍七弟對面一個手拿芭蕉扇的大漢卻道:“不是八妹謹慎小心,這些都是大哥吩咐下來的,我聽說這次羅天教中的事情有些棘手,便是西門教主他老人家也都著了道,現在臥病在床,一身通天的本領是半點也使不出來了,不然他老人家身負絕頂武藝,又怎麼會怕那些宵小之徒,我們此時快到地頭上,更是大意不得。”
他身邊一個身背長劍的儒生嗯了一聲,也道:“不錯,不錯,我也總感到這次西蜀之行頗不尋常,小心一點總不會錯。”這書生三十歲左右,仙風道骨,額下一排鬍鬚,甚是瀟灑。
藍七弟聽到這儒生也這麼說,不禁躊躇道:“大哥,真的是這樣麼?”
拐腳大漢點一下頭,道:“想西門教主是何等厲害人物,便是他老人家也遭了暗算,我們自然更是大意不得。”
楊宗志聽見這話,心頭不住道,原來筠兒的爹爹受了別人的暗算,才臥床不起的。
拐腳大漢又道:“只是我們江湖中人,恩怨分明,受了別人的滴水之恩,便當湧泉相報。雖然知道這次西蜀之行困難重重,但是我們也必須要趕去相助一番。”
楊宗志聽到這裡心中擊節道:好義氣漢子!
儒生又點頭道:“大哥此言不錯,昔年大哥的結髮妻子病重,眼看就要不久於人世,我們八個雖然空負一身武功,但是對嫂嫂的病卻是一籌莫展,正在此時西門教主路過淮南,聽說了這件事情,不但花下重金,請了當時洛都最有名的郎中來淮南問診,而且又為了其中一味難尋的草藥,衣不解帶奔波勞累四天四夜,與我一道去長白山找到回來交給大哥,雖然我們不知道西門教主到底為什麼,如此厚待我八仙中人,但是這份似海恩情,我們就算怎麼報答都報答不了。”
楊宗志飲一口酒,嚼一口饅頭,聽到這話,微微愣住,記憶起筠兒過去與自己所說她家中的事情,卻是想:筠兒她爹爹因為筠兒的孃親病重,未能治好,所以心存遺憾,因事及人,看見他們八仙的大哥與自己同病相憐,才會拼命相救……不過看筠兒她爹爹的這番作為,委實不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我過去只聽洛都民間議論紛紛,說魔教頭子奸險歹毒,行事乖張,尋常婦孺都拿這西門松的名字,來教訓自己不成器的孩兒,好像是能吃人的妖魔鬼怪一般,對他倒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