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偏激,甚至還有點“另類”。難道他們當年就不“另類”嗎?爸爸當年因“走白專道路”被掛牌子游街,1973年,媽媽因對一本“封、資、修”的書的“理解”,而被剝奪了一次讀工農兵大學的機會。他們的行為在那個年代也是很“反動”了吧?而我們現在對先鋒時尚的東西推崇,也不應該是什麼大錯吧?能存在,能流行,就有它合理的部分。
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告訴我,要做一個優秀的人(不是音樂)。我想,大概中國千千萬萬的孩子都被這樣告誡過,如此下去,中國的未來是什麼樣子?中國的這個“大一統”的思想什麼時候才能開禁?我有時真的有點討厭那些喜歡把一切的人和事往一個套子裡面套的做法。這就是他們的初衷嗎?爸爸的二胡拉得那麼好,媽媽原來也在文藝宣傳隊,他們不都經過那個追求的年代嗎?怎麼過了這個時期,他們就板起臉來不准我這樣,不准我那樣了呢?
我那時儘管是個孩子,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對與錯我也能分得清。所以,我討厭隨大流、討厭幹什麼都一致,我也害怕在一致中被淹沒。也許我想得真的太多了。
四、寧願被她們拳打腳踢
我的家庭是一個典型的讀書家庭,剛搬來深圳時,對門住的是爸爸一個單位的人。他們看我們家整天靜悄悄的,以為家裡沒有人,其實三個人都在看書、或者在電腦上。
從小,我就有自己的書,一方面是訂閱,一方面是定期購買。可是我特別喜歡看父母的書。看完了後就會自己造詞、造句子。冬天媽媽把曬得暖烘烘的被子從陽臺上抱回來,我就會學著書上說,被子有“太陽的味道”;早晨太陽出來了,我不說“太陽出來了”,我會換另一種說法:“啊,一樹的陽光”,弄得爸爸激動不已,說:我們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有“文學的思維”啦。
大了的我經常會傷感、會感到宿命的無奈。來深圳讀初中,第一個學期的期中考試,我的作文只得了4分(滿分40),因為老師之間是交叉改卷子,不熟悉我的語文老師怎麼也不相信,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怎麼會有那麼豐富的詞彙和聯想,所以她判定,肯定是抄的!勉強給了4分,算你抄的功勞吧。
小學時,老師經常在課堂上讀我的作文,在我的作文字上畫圈圈。寄到少年雜誌上的文章,編輯阿姨也說靈氣撲鼻,我並不知道那就叫做“靈感”什麼的。
於是便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定位:你的作文寫得好,早晨的早讀課由你來帶讀吧,於是,我每天早晨小大人似的走到講臺上帶領同學們早讀。
過了一段時間,老師又增加了一個S來帶早讀,因為我的社會活動比較多,老師的本意是讓我少點辛苦,讓兩個人一人一天輪著,不料卻給我增添了無窮的煩惱。
許多年後,我看到報上有一首打油詩,正應了我當時的情景:“天上星多月不明,地上坑多路不平,河裡魚多水不清,人間官多不太平。”
早晨,我拿著書走上臺去帶大家早讀,S也走上臺,說:“我來帶讀。”
我大睜著眼睛說:“昨天你不是帶讀過了嗎?”
S就氣鼓鼓地走下臺,嘴裡說一些不三不四的話,並且指責我有表現欲,引來底下同學的一片噓聲。
我以為S只是偶然的記錯,接下來顯然不是這麼回事。我接連不斷地和S在講臺上相遇,一回一回,我如同偷了東西被人拉到講臺上亮相一般。幾回下來,我索性不再上臺帶讀,我的潛臺詞就是:你愛幹這個你就幹,我不幹總可以了吧?我才不願意與人作這樣無味的拉扯。
S顯然不想放過我,她把自己扮成一隻貓,而我是她爪子邊的一隻鼠。我還沒過幾天安穩日子,S又開始生事了:“怎麼了,你清閒了,總讓我一個人來帶讀,你想把我累死啊?”這話說起來振振有詞,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