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忽聽金鐘聲響,咚咚的沉悶鐘聲每敲擊一下,都像是扣中人心一般。
九聲鐘聲落下,全場陷入歡呼聲之中。
九聲鐘聲意味著九之極數,這是道所規定。
金山書院是儒家門派,自然更加重視道。
在鐘聲落下的同一時間,金行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抖了抖他的紫色長衫,然後昂首抬頭的邁步朝著廣場中間走去。
“請武林盟主金行舟,撥誥擊鼎!”
此刻站在金色大鼎下的一個儒衫老者,手握一把鐵製的大誥。
大誥也就是類似於鐵製的書卷,屬於古代規則的象徵,也寓意為權利在手。
金行舟走到這名儒衫老者身前,恭敬的行禮,以古代文人禮數。
“金山書院金行舟,見過孔夫子!”
身前的這位儒衫老者,是整個儒門的第一人,因為他是儒聖後人,龍國這一屆的文人魁首。
儒衫老者姓孔,孔言法。
甚至仔細的按照輩分的話,他孔言法還是當今首宰孔照祥的上輩,也就是叔父輩分。
孔照祥所在的孔家位於艮省,但也是三百年前孔家主家遷移過去的一門分支,只是如今權門孔家發展起來了,早就超越了詩書傳家的孔家本族。
而這個孔言法,就是孔家本族的當代族長,也就是家主。
如今也是龍國的教材小組的成員,文學教授,史學教授。
他今日主持著武林大會的典禮規範,可以說令人挑不出任何問題來。
為什麼他能夠主持武林大會?因為他是大司禮。
大司禮,專門負責各種重大活動的主持工作。
他孔言法不僅僅主持武林大會,也主持著祭祀祖先的重大活動,國家級的公祭等等。
七十多歲的孔言法,精神奕奕,面容肅穆的盯著身前的金行舟。
“撥!”
他一聲沉肅的低喝,示意金行舟。
金行舟神色有些激動,雖然他已經做了一年的武林盟主,可是這種禮儀上面的規章,他還是第一次做。
因為去年他才成為武林盟主,並沒有撥誥擊鼎的資格,上屆的武林大會,自然是由之前的武林盟主來撥誥擊鼎。
終於今年他能夠如願以償的撥誥擊鼎,這可是古武者的殊榮,不亞於古代皇帝登基啊。
金行舟面色極其肅穆的緩緩雙手從孔言法的手中撥出鐵誥,然後雙手捧在頭頂,緩步朝著金鼎正前方走去。
來到金鼎正前方之後,他將頭頂的鐵誥放在胸前。
“擊!”
孔言法再度開口,一聲擊出,猶如雷霆響動。
金行舟心裡一肅,有些激動的將手中的鐵誥狠狠砸在金鼎之上,運用了他的幾分內力。
登時,鐵誥與大鼎狠狠撞擊在了一起,發出沉悶的咚聲。
緊接著便看到金行舟手中的鐵誥粉碎的落下,而金鼎也出現了一條縫隙。
如此仔細看的話,能夠看到這尊巨大的金鼎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縫隙。
而這些全都是撥誥擊鼎這個禮儀所造成的縫隙,縫隙越多,也越能夠警示歷屆的盟主,要警惕鼎碎。
鼎碎寓意極深,也就是警告後代的各位盟主,江湖古武界要有危機意識,千萬別落下金鼎一樣的下場,縫隙越來越多,最後有朝一日被敲碎。
只不過到了最近百年來,武林盟主進行撥誥擊鼎,更像是一種禮儀了,根本就不去想內在的意義。
其實很多所謂的禮儀都是空洞,徒有其表,變成了單純的禮儀活動。
實際上有很多禮儀並不是裝腔作勢,更不是形式主義,而是有很深的寓意在裡面,可很多人都看不出來,或者說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