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不知道霍明朗怎麼忽然就好像非她不可了,明
() 明之前那些年漫長的相處,他都絲毫沒有察覺出她的心意。
阮梨將腦子裡這些紛雜的念頭摒開。
她想,霍明朗現在可能只是不太能接受她和霍硯舟在一起這件事,沒關係,他不過是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
每個人都要長大,她要,霍明朗也要,他們不能總活在別人的廕庇之下。
阮梨又聯想到霍硯舟,他說她是小朋友,那像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霍硯舟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上一次在梨洲汀的時候,他們簡單聊起過他的過往,他似乎不願意多言。
阮梨從洗漱間出來,卻發現霍硯舟並不在臥室。她一路找出來,看到二樓露臺上立著的頎長身影。
夜深露重,星幕低垂。
踩在露臺木地板上的一瞬,阮梨才覺得腳下微涼,她輕嘶一聲。霍硯舟轉身,視線落在她依然光著的腳上。
他按滅指尖的煙,大步走過來,阮梨怔怔站在原地,有種小孩子又一次做錯事要被批評的感覺。
霍硯舟顧不上去散身上的煙味,尼古丁的苦澀倏然入侵阮梨的鼻息。她不喜歡煙味,可在這個深夜,觸上霍硯舟壓下來的視線——他的眸光深而沉靜,和他身後黛色的夜幕很像。
阮梨發現,她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香菸的味道。
“怎麼跑出來了?”
“我……”阮梨的腳趾下不自覺地搓了搓。木地板不但涼,還有點粗糙。
手機嗡嗡的震動聲再次響起,還是方才的號碼。
相接的視線有片刻的凝滯,阮梨抬手,掌心向上,將振動著的手機遞到霍硯舟面前。
“你接。”
她望著男人邃然如夜色的眸子,隱隱覺得霍硯舟在介意什麼。
霍硯舟卻只看著她清軟的眼眸,看她微溼的發尖,看細膩脖頸下一小片雪白的面板,還有裸在夜風裡光溜溜的小腿、纖細的踝骨和不安的瑩潤的腳趾。
驀地,他傾身,一手攬上阮梨的肩,一手扣著她的膝彎,將人打橫抱起。阮梨驚慌一瞬,手機咚的一聲落在地上,她下意識圈住了霍硯舟的脖頸。
“手機。”
很小聲的兩個字。
霍硯舟沒理會,徑自將她抱回到走廊上,他的步子很穩,似乎落在他懷裡分量輕飄飄的。
走廊上晾著軟黃的燈帶,將男人本就英致深邃的五官襯得愈發立體。
“霍硯舟。”阮梨小聲喊他的名字,看他緊緊抿著的薄薄的唇,“你是……吃醋了嗎?”
驀地,霍硯舟腳步微頓,扣在阮梨膝彎的手指收緊。阮梨只穿了件繫帶的浴袍,貼觸在掌心指腹的面板細滑溫軟,她身上那股浸泡在牛奶裡的玫瑰花香蕩在霍硯舟的鼻息間,輕易便勾起荒唐的回憶。
他沉涼的目光投向懷裡的女孩子。
“下次再光著腳到處跑,你就待在床上不要下來了。”
好凶哦。
可不知道為什麼,阮梨想笑。她勾著霍硯舟的脖子,窩在他懷裡,沒忍住,笑出了聲。
霍硯舟:“……”
阮梨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四年,從沒像今晚一樣,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這樣大膽,藏在她身體裡的那個小瘋子好像即將被解除封印,叫囂著要蹦躂出來,插著腰耀武揚威。
小瘋子顯然在試圖尋找霍硯舟那條容忍的底線,因此開始小心翼翼又格外大膽地——反覆試探。
“霍硯舟。”阮梨將聲音壓小,微微抬起身,粉軟飽滿的唇瓣幾乎快要貼到男人的脖頸。
接著霍硯舟剛才的話,她假裝單純又認真地問:“怎麼才能待在床上不下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