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一下聊天記錄嗎？」

聞言，彭小慧從布包裡拿出兒子的智慧型手機，屏保是母子倆的合照，少年笑得很明媚，跟如今的模樣是天囊之別。彭小慧解開密碼鎖後就不會了，迷茫地看向姜北。

姜北接過手機，檢視了所有聊天軟體，郝浩川的社交圈很乾淨，qq和微信只有幾十個聯絡人，個個有備註，大部分是老師同學和親戚，只有一位沒有備註，叫「朵朵菊花開」——是蔣昆。

如彭小慧所說，郝林濤出事後蔣昆問了句「姓溫的死沒？死了就準備手術」，母子倆估計沒摸清頭緒，並沒有回覆。過了兩天，也就是溫洪亮去世後的兩個小時，母子倆主動給蔣昆發了訊息，說「死了」，蔣昆回復了個ok的表情，此後再無訊息。

這兩天足夠郝浩川看到新聞報導、捋清來龍去脈，明白郝林濤為他做了什麼，即使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也願意放手一搏，否則他爸爸白死了。

蔣昆做事也是猖狂，毫不避諱警方查他帳戶流水，聊天也不換號，彷彿在說「你儘管查，反正抓不到我」。

姜北讓楊朝拍了幾張照，把手機還給彭小慧：「手術日期是誰通知您的？」

彭小慧：「範醫生。」

果然，蔣昆只和範成彬對接受體的事，範成彬雖見錢眼開，但膽子不夠大，讓他知道背後還有買兇殺人這事，未必會同意做手術。蔣昆想儘快拿到錢，就得瞞住範成彬，不然重新找手術團隊耗時，拖得越久風險越大。同時他不能出面，又要確定溫洪亮死亡，只能讓這對走投無路的母子去檢視。郝林濤已故，夢寐以求的器官就在眼前，他篤定郝浩川母子會任他擺布，可謂是人心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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