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妾記下了。”
柳姬又磕了頭後,起身離去。蕭寧道:“紅袖,送兩卷詩詞,一套首飾於柳姬。”
“繼夫人會看出來的。”
蕭寧揚眉而笑:“看出來又如何?我就是讓她知道,就是要她難受,何況她現在定是在安撫蕭婉,慈母不容易做。”
繼母心儀父親就會難過,前生她眼睜睜的看著司馬睿同姬妾調笑,難堪痛苦,父親蕭冀錚沒司馬睿無情薄待嫡妻,但一邊溫情款款,對你情話綿綿,反過來卻招姬妾相伴,尤其是酷似亡妻的姬妾,對繼母的傷害會更大,再聰明的女人陷進去,都很難再出來。
如不是前生司馬睿一紙休書,蕭寧還滿懷希望等候良人,沒春香的惡語相向,蕭寧只怕想不明白,“本是無情人,何必裝深情。”
蕭寧為生母惋惜,她恐怕錯看了父親蕭冀錚,蕭寧起身道:“收拾東西,回去了。”
“是。”
如同蕭寧所料,李氏抱住了躲在床榻上,蒙著被子的蕭婉,”婉兒,讓娘看看,打疼了吧。”
“你放開我,放開我。”哭得雙眸似櫻桃一樣的蕭婉,死命的掙扎,不讓李氏抱她,哭喊道:“你去找姐姐,我早就看出來你最疼姐姐,你嫌棄我,你們都嫌棄我。”
李氏悽苦失望,女兒蕭婉不理解她的慈母心,這好比在她的胸口上捅了一刀,”婉兒你是我懷胎十月所生,我怎麼會嫌棄你?怎麼會不疼你?蕭寧再好,她也不是我親生骨血啊。”
“你打我,卻對她笑,你罵我,卻對她好,你告訴要以孝心誠心感動神醫林,我跪了三天三夜,可阿姐一直站著,你可知我當時的難看?所有人看得都是阿姐,我···我就是廢物,是廢物,永遠比不上阿姐。”
蕭婉突然爆發了,使勁推開李氏,“你也是來嘲笑我的,如果你真疼我,就去跟阿姐說,我是你親生女兒,你敢嗎?你敢嗎?”
李氏本身因墮胎體弱,她能想象的出在別院,蕭婉狼狽不堪的跪著,而蕭寧一直是高貴優雅的,她怎麼會感覺不到蕭婉的不甘心?當初在李家她也是永遠仰望著大姐的啊。自從成為蕭家夫人後,李氏認為往事已經過去了,故去的大姐不會再擋著她,但蕭寧的變換,脫離掌控,李氏怕蕭婉重蹈覆轍。
女兒蕭婉怕是比她當初更難接受,李氏從小就活在李家大小姐的陰影下,女兒卻不同,雖然是蕭家二小姐,但蕭寧敦厚天真,讀書識字上遠遠趕不上蕭婉,現在突然樣樣比蕭婉好,女兒怎能接受得了?
李氏被蕭婉推了個跟頭,摔到床下,胳膊肘磕碰得很疼,但趕不上心疼,見蕭婉眼裡閃過的擔憂後悔,李氏揉了揉胳膊,女兒是貼心孝順的。
“婉兒,娘對不住你,娘可對任何人說最疼你,但唯獨不能和蕭寧說。”
“為什麼?為什麼?是不是你想當蕭家大小姐的母親?娘,我才是你親生女兒啊。”
李氏重新抱住蕭婉,“是,你是我親生女兒,婉兒,你且聽我說。”
蕭婉漸漸止住了哭聲,也無力掙扎了,母親的懷抱是溫暖的,在外受夠了嘲弄,蕭婉只是要得到肯定,哪怕她明明知道蕭寧樣樣比她強,她也希望有一樣是她有而蕭寧永遠得不到的。蕭寧永遠也得不到親生母親的疼愛,蕭婉抽泣:“你說。”
李氏摟著蕭婉,攏了攏女兒的垂髮,見女兒哭腫的眼睛,李氏心疼啊,“我只後悔一件事,不該對蕭寧心慈手軟,去年我就應該毀了她,都怪我一時不忍心,婉兒,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壓住蕭寧?”
“去年?您是說阿姐腿摔壞那次?”
“我本有機會弄瘸了她,可是···可我···一是你祖母看得緊,下手不容易,二是蕭寧對我的依戀,我心軟了。”李氏抓住蕭婉的肩頭,鄭重其事的說道:“蕭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