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肯恩在火車上打電話來,我們就叫另一個到淺草跟他們會合。”
“肯恩把帶子送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凱特問。
一頭亂髮的製作助理開口了:“他說———我轉述哦———‘我有一些很精彩的東西。’”
一陣笑聲。“這是超限制級的精彩東西。”埃裡說。
我們繼續看,所有人的目光都沒離開過螢幕。這樣快速播放而沒有聲音,螢幕上的動作倒有些鬧劇的味道。
“‘勞萊與哈特:失落的影片’。”我說著便看到一些奇怪的目光。看來這話沒那麼好笑,我的話說重了。
“勞萊和哈特是同性戀嗎?”一名製作助理問。這是一個大眼睛的女孩,我知道她的名字以後馬上又忘了。
“不是,”我說,“據我所知不是。”
我們靜靜看了一會兒。“虧我們為了維持假象還費了那麼大的勁。”凱特說。她所說的假象是讓人認為你看到的就是實情而不是電視節目。我們儘可能把工作人員掩藏起來,可是螢幕上出現一個赤身裸體的攝像師,倒是有點瑕疵。
“我不知道我們是該把他開除,還是祈求靠這個拿個艾美獎。”傑瑞米說。
螢幕上的動作達到預期的結果,埃裡停住帶子。我們面面相覷,感到頭暈眼花。
“事情鬧大了。”傑瑞米說,“比我們期望的要嚴重。”
“能不能用?”我問。
“這個嘛,能用的顯然不多,”他說,“不過,還是可以的。你不覺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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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芭芭拉(5)
我們全都看著奧利弗。他聳聳肩。“當然,賈斯丁簽了所有棄權書,我們可以播出我們拍到的任何畫面。”他拿起一本拍紙簿,記下一些事。“我們需要問一問肯恩,不管你喜不喜歡,他現在也是節目裡的一角了。而且他也需要籤一份棄權書。”
“我明天早上去找他。”傑瑞米說。
“他不能繼續為節目工作了,”奧利弗說,“這明顯和合約裡的‘利益衝突’條款牴觸。即使是工作人員,也不能讓他的出現汙染比賽。明天預計要離開的是誰?”
“奧斯丁。”埃裡說。當比賽繼續進行、參賽者數目逐漸減少時,我們就將工作人員稍作調整。有時候一個攝像小組會被重新分派工作———支援其他部門,拍些各地鏡頭;有時候資質最淺的就直接送他們回家。
“好,弄清楚他能不能繼續待下去。但是千萬不要叫肯恩走,我們也許會需要他。現在洛杉磯是什麼時間?”
“上午十點。”是製作助理傑克瑞,他看起來像個被逼熬夜的小男孩,“日期可能要減一天。”
“幫我打電話找法律顧問。我要知道他們對這件事的反應。”
房裡所有人又一陣風似的在四周展開活動,我靠回椅背觀看著。清酒已經冷了,但我還是拿起來啜飲。我可是花了很久時間才抓到這個位子:這張沙發,這個臨時主控室,這個燈光閃亮的東京夜晚。這是我的某個開始,也可能不是。明天,我就會到另一個國家,看著這場比賽以意料之外的方式展開。但是今晚———今晚,我就在這裡。
17 卡爾(1)
我被電話鈴聲吵醒了,但完全不想動。比賽到了這時,倒時差累積下來的疲憊和壓力開始顯現。我累得整個人都傻了,睜開眼睛就好像被人用拳頭打過一樣,還感冒、鼻塞,昨晚顯然是張著嘴巴睡覺的,舌頭像是用幹泥巴做的。
我拿起話筒,用嘶啞的聲音應了一聲。一個禮貌而有外國口音的錄音聲:“這是您的喚醒電話。現在是清晨六點三十分。”我掛上電話,四下張望找羅拉,但是另一張床已經空了。我聽到浴室有放水聲。昨晚我們沒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