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堂堂正正做人,視閹黨如仇敵,並沒有錯。”
“哎!我說你這老傢伙,死到臨頭還嘴硬。”牢頭捲了捲衣袖,嘴裡噴著吐沫星,咬牙切齒道,“我來問你,你身為國丈,享受榮華富貴,為何貪得無厭,協同張嫣謀朝篡位?”
張嫣聽後,忍耐不住心頭憤怒,瞪著杏眼道:“你信口開河,有何憑據?汙陷好人,終究會遭報應的。”
“唷嗬!一張小嘴說得怪好聽的。”牢頭橫眉立目,“證據已被搜出,在九千歲那裡,你們狡辯也沒用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量你們曾是皇親國戚,只要你們供出同黨,我們會少動刑的。不然,要打得你們皮開肉綻,體無完膚。”
張國紀怒氣衝衝道:“老夫對皇上忠心耿耿,你們這班奴才,不過是魏忠賢的一條狗,要打就打,老夫不會吱一下牙的。”
“那好,不要怪我等手下無情了。”牢頭向三名牢卒揮一下手,“你們給我打,教訓一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是!”三個牢卒應了一聲,舉起水火棍,一人對付一個,朝張國紀、董氏和張嫣打下來。
此時,鬼頭和七八名小鬼,手裡各拿一根yīn棍,做好迎擊姿勢;當三名牢卒舉棍打將下來時,鬼頭和兩名小鬼迅速舉棍架開,另外幾個小鬼趁機舉起yīn棍,猛抽牢卒後背和兩腿。
三名牢卒被打得疼痛難忍,齜牙咧嘴。一個牢卒問另一牢卒:“**的沒長眼啊?怎麼打起我來了?”
那名牢卒一臉委屈道:“你胡說,是你先打了我。”
小鬼見他們互相汙賴,舉棍照他們臉上打,打得他們眼冒金星。牢頭見此,不知牢卒何故互相毆打,跨上前來拉架,卻被鬼頭劈頭蓋臉一陣亂打,打得口鼻出血,頭昏眼花。
片刻,牢頭恍然醒悟,率先跑到室外,大聲呼喊道:“你們快出來,屋裡有鬼!”
三名牢卒聽此,又見剛才驚心動魄的場面,嚇得魂不附體,屁滾尿流跑到天井內,齊聲喊道:“室內有鬼!室內有鬼!”
張國紀、董氏和張嫣看到三名牢卒互相毆打,狼狽不堪的樣子,既感到奇怪,又覺好笑。
天井內吵嚷聲,驚動了正在大堂內談話的田爾耕、許顯純他們。幾人不敢怠慢,迅速跑到天井內。
田爾耕急切問:“什麼事呀!你們大驚小怪,吵吵嚷嚷?”
“刑訊室裡出鬼了。”牢頭一臉驚恐之sè。
田爾耕、許顯純他們這才注意到牢頭和三名牢卒,無不鼻青臉腫。
孫雲鶴驚疑道:“你們審問犯人,怎麼互相打起來了?你看你們這個慫樣,回家見得了老婆孩子嗎?”
一名牢卒哭喪著臉道:“我們準備打犯人的,棍子卻打不下去,還遭受一頓亂棍,打得遍體鱗傷,頭昏眼花。”
另一名牢卒道:“當時,我還以為自己人打的,定睛看時,根本不那麼回事。而打我們的東西,我們肉眼根本看不見有什麼異物。”
牢頭道:“當時我也以為他們互相毆打,便上前拉架,也遭了不明物體猛打,小的懷疑有鬼魂在作祟。”
牢卒和牢頭的一番話,說得田爾耕他們將信將疑,彼此對視片刻,又聯想到在大堂上那陣旋風,都感到這件事蹊蹺。
為了打破僵局,田爾耕對眾人道:“我就不信有鬼在作祟,我們一起進刑訊室看個究竟。”
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率先去刑訊室。
田爾耕掃視他們一眼,不悅道:“你們平時吆五喝六,威風八面,現在怎麼裝起熊來了?我說過;鬼怕惡人,今天我們就做一次惡人。走,跟我進。”
說著,帶頭朝刑訊室走去。
許顯純幾人迫不得已,也隨後跟上去。而牢頭和三名牢卒,仍然站在天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