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又咳出一灘血,裴燁泠眼前泛起了閃閃星光,此時就算柏侯玉珩不對他動手,想必流血過多傷勢又重的他,也挺不了多少時間了。
靜靜的看著裴燁泠的眼神在一點點渙散,不知為何,暴怒當中的柏侯玉珩卻突然間又鬆開了手,接著揹著手圍著倒地不起只能喘息的裴燁泠轉了好幾圈之後,才又慢騰騰蹲下來俯視向了裴燁泠,“你很想死是嗎?可是裴燁泠,你越是想死朕就偏偏不讓你死,呵呵……你不是不在乎自己嗎?那朕就看看,你在不在乎他!來人,把那個‘能力非凡’的影衛給朕帶上來,朕的泠妃想他了。”陰陰的笑著,柏侯玉珩抬手向身邊的人揮了揮,不一會兒,就有兩個人架著夜衣走了進來。
只見被兩個男子架住的夜衣低垂著頭,渾身上下都是血痕,顯然這幾天他的日子活的並不好,更可以稱之為很糟糕。
“他叫夜一是吧?泠妃,你身邊除了這個夜一,不知還有沒有夜二夜三?呵呵,不過那都無所謂了,只要你人在朕的身邊,你身邊有誰朕都不在乎的,看看,朕是多麼的寵愛你啊,可你這個下賤的男寵竟一點也不感動,當真是枉費了朕的一片心。”似剛剛暴怒的人並不是他,柏侯玉珩此時又恢復了他傲然的樣子侃侃而談,只是眼神中的冷意還是看了就讓人心驚。
“心?你……也會……有心?咳咳咳咳……”嘲弄的笑著裴燁泠高翹起嘴角,他知道,此時就算跪地上求柏侯玉珩,這人也不可能饒過他的,暗暗用惋惜的目光看了看夜衣,聽夜衣說他見到了一個很像煦哥哥的人,也不知那人是不是,呵~苦笑,就算是又怎樣?自己終是……見不到了啊。
“是,朕是沒心,可你有啊,今兒朕就看看你的心,有多真多純!”轉身拉過來一把椅子,慢慢的坐在椅子裡細品起茶,眯著眼睛回味了好一會之後柏侯玉珩才又睜開眼睛,“朕聽說,你們會一種叫做分筋裂骨的刑訊手法,據說被上了那種刑罰的人都支撐不過半柱香就死了,朕一直很好奇,今兒就用用那個吧。”淡淡的開口,如同在說天氣,話落之後柏侯玉珩又品了一口茶水,如不是身在此處,別人一定會把他錯認為是一位儒雅的學士,但此間沒有人真會那樣認為,海之國裡,有關於這位皇者的鐵血無情,也不是第一次聽說了。
“是。”恭聲應是,兩個架著夜衣的人一齊鬆了手,然後看也不看重重摔在地上的夜衣就各自準備了起來,有條不紊的樣子好像已做了千百回一般。
“柏侯玉珩!咳咳咳咳……你是個魔鬼!!”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可以卑劣到如此地步,不過是想看他焦急痛苦罷了,卻要讓夜衣以遍嘗人間至痛為代價,好恨!恨自己無能為自己也為夜衣親手殺了這個男人,咳的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裴燁泠真希望自己能馬上咳死算了。
“多謝誇獎。”微微的笑,坦然接受裴燁泠的指控,見這些天來一直油鹽不進的人終於也動容了憤怒了,柏侯玉珩只覺得心中說不出來的痛快,呵~跟他鬥?沒有人會有好下場!“馬上動手。”
“是。”再次應是,兩個男子一步步靠近了努力控制自己平靜下來的夜衣,身為影衛,什麼樣的痛苦他沒有經歷過?雖然……今天的痛苦也許連他也承受不住,可讓他哭喊求饒,他做不到!
滿室靜默,除了兩個男子的腳步聲沒有人敢打擾這份寂然,裴燁泠悲憤絕望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屬於煦哥哥最後的一份所有被活生生的撕毀、破壞,夜衣黯然不語,只希望自己能活得再久一點,那樣才會多記得一分主子的樣子,而柏侯玉珩卻只是淡淡的看著,如同每一回一般,他是勝利者卻半點也不開心。
可就在這緊張揪心的一刻,有一個聲音偏偏就插了進來,只一聲就打破了滿室的沉悶氛圍,也讓所有人都聽傻了眼。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