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城裡近,也沒有什麼重活幹,不過你要是托兒不特別硬,最好還是別留在那裡,那裡的號子和這裡差不多,整天也是坐著學習,不太自由。你可別指望著黑子能幫你,他也就這點能量了,在看守所還湊合,到了那邊,他那兩下子不夠看的。早點下圈呢,雖然活兒累一點,但是伙食不錯,茶澱三件寶,你聽說過嗎?”高隊長是個煙鬼,就喜歡抽好煙,這是黑子告訴洪濤的,所以洪濤故意讓韓雪每次來都帶一盒雪茄,從小號溫和型的開始,慢慢讓他喜歡上了雪茄,然後就能投其所好了。果然,抽上好煙之後,他的心情不錯,話也多了點。
“三個蚊子一盤菜、螞蝗長的當腰帶、懶龍攤開一人蓋!”洪濤對於這些玩意打聽得很清楚,每次見到新人都會詢問有關茶澱和南大樓的狀況,但是各家之言不盡相同。
“前兩個說的是那邊自然環境苦,不過每天都能在野外勞動,對身體也是一個鍛鍊。後一個說的是那邊的伙食很好,純肉餡的懶龍,和小枕頭一樣大,每頓一人發兩個,管飽!你去鍛鍊一年半載的,回來身體嗷嗷棒。而且你家也不缺錢,那邊有錢就可以買吃的,還能和周圍的村民換雞蛋、換肉,過得比較開心一點,各有各的好處。”高隊長按照他的理解,把兩邊的優劣給洪濤說了說。
“那您說我在南大樓有過硬的關係呢?比如說政委或者大隊長的路子?”洪濤做了一個假設。
“……這個黑子可做不到吧,你別聽他和你瞎吹,你也別指望著小五,他們倆什麼德性我從小就知道,雖然這兩年混得人模狗樣了,也達不到那個層次吧!”高隊長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很不客氣的警告了洪濤一聲。要說這個警察也算是不錯了,沒拿瞎話糊弄洪濤。
“不是他們,也不是別人,我就是這麼一個假如……”洪濤當然不能和別人說自己的計劃,他只是想再確認一下這個計劃的效果。
“那肯定就留在南大樓啊,它那裡不光有轉運站,還有少部分服刑隊,主要都是在汽修廠裡幹活兒,待遇比茶澱好多了,接見也方便,問題你是會修車嗎?你開車都沒駕駛本,還修車?”高隊長不屑的看了一樣洪濤,估計在他眼裡,洪濤就是一個富人家的敗家仔,專門坑爹用的,普通百姓最討厭這樣的孩子,他下班之後,也是一個普通百姓了,所以他肯定也不喜歡洪濤。
“我換換機油、濾清器、火花塞、輪胎什麼的還湊合,別的可不成,假如我真留在那裡了,您說我是去工廠裡幹活好呢,還是去當那個雜務或者學習號好?”洪濤沒管這位警察到底喜歡不喜歡自己,他喜歡不喜歡自己,毛用也不管。
“去工廠稍微累一點,也累不到哪裡去,當雜務和學習號輕鬆自由點,不過管理一個通道的犯人也不是什麼輕鬆事情。別忘了,那裡可是全京城的轉運站,無期以下的都從那裡轉運,到了那兒你就知道什麼叫各顯神通了。別以為你在這裡混得開,到了那裡還能混得開,全京城的人精、狠人、老炮都要從那裡過一遍,你琢磨吧。現在想那個沒用,還是說點實際的吧,我先告訴你到了那裡是個什麼流程,別你們家托兒還沒到呢,你先讓人家收拾一頓,那裡的管教下起手來,可不像這裡這麼溫柔了。你說你給你們家裡找了多少麻煩,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兒子,我得少活十年!”高隊長的歲數沒有洪濤父親大,但是輩分應該差不多。
轉運號裡的日子越來越難混了,主要是人越來越多,洪濤剛來的時候,這裡只有十個人,一週之後,變成十五個了,整整半個月的時候,已經二十一個人了。這就牽扯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睡覺的位置。原本每個人一個褥子的寬度還有點富裕,現在褥子壓褥子都很擠,再加上睡覺時咬牙放屁吧唧嘴,什麼樣的都有,環境非常惡劣。於是每天晚上的鋪位之爭,對於洪濤來說,都是一場戰爭,一場明爭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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