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防亭裡,一名安保正盯著門口,應該出去巡邏的兩人正大刀闊斧地坐在裡面,一邊喝著咖啡聊天,一邊看著一旁角落裡被麻繩捆住全身的三個小混混。
好在下午他們已經收到了主管帶回的訊息,知道工廠換了新老闆,是個年輕的小哥。
晚上山雞他們過來也是跟他們打了招呼,說是新老闆派他們來等人的,見山雞他們一直跟著巡邏,後來又抓住了幾個搗亂的小混混,晚上值班的三名安保員自然親眼證實了山雞嘴裡的話。
此時見山雞恭敬的跟在李壞身後,安保立即推開安防亭的門,迎面走了上來。
“老闆,人在裡面。”
“嗯,給兄弟們叫點宵夜跟喝的,我請。”李壞拿出錢包,抽出一張金牛(1000港幣)遞給他。
“老闆大嗮!”安保接過現金,轉頭便去打電話了。
80年代的港島,外賣已經很普遍了,即便是深夜,也有很多值夜班的夥計需要補充食物跟水。
至於外賣員也巴不得一天能多跑幾趟,多攢點錢,爭取在港島買下一套100尺以上的房子,帶著家人在這座繁華的都市安家落戶。
這些外賣員基本上都是拿工作簽證或者偷渡來的,其中不少人都來自東南亞各國,以越南、菲律賓、大馬、國內居多,當然也有鬼佬從殖民地帶來的三哥們。
當然,三哥們即便來到了港島,還是擺脫不了身上的血脈宿命,底層的人依舊懶散,大多數依然住貧民窟;
只有中、高層的三哥才知道努力奮鬥,海哥的同事沙賈汗就是典型的中層人士,他至少已經在港島混上了便衣。
“打電話給牛屎輝,叫他拿錢贖人,一個兩萬二。”
走進安防亭,李壞掃了一眼蹲在地上的三個小混混,一聲令下,吉米立即拿出電話,一把抓住一名小混混頭上的紅毛,一把將電話遞了過去。
電話那頭,電話鈴響了八聲,正喝得五迷三道的牛屎輝這才在小弟的提醒下接通電話。
“邊個?”
“輝,輝哥。我是爛命強。”
“嗯,嗯,嗯。”
“我,我們被,被工廠的人抓住了。”
“嗯,嗯,嗯。”
“他們,他們叫你,叫你帶著錢來,來贖人,一個,一個兩萬二。”
小混混忍著身上的疼痛,斷斷續續說完要求。
吉米見狀,立即把電話搶了回來,直接結束通話。
牛屎輝,聽名字就是個嘴臭的,港島社團人士很少有起錯的外號。
他不可想給牛屎輝噴糞的機會,以免弄髒了自己的大哥大,這可是他第一個任務完成後,李壞特別獎勵的。
當然,其實李壞是為了能夠隨時透過吉米收風,這才給細鬼、吉米、山雞、小烏龜四人都配了一臺手機,港島這邊也叫行動電話或者大哥大。
另一邊,將軍澳一間小酒吧裡。
牛屎輝拿著電話‘嗯’了一會兒,見沒了動靜,隨手把電話一扔,接著招呼貴利成等小弟喝酒,“繼續,繼續。”
其實他剛才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李壞在工廠等了半個小時,吉米搖來的二十名拳手跟五十多名小弟已經到齊,除了精銳,其他的都被李壞安排到辦公樓休息,吃宵夜。
是的,外賣員都跑了兩趟了,牛屎輝還沒現身。
“草,牛屎輝那撲街搞什麼名堂?難道是疲兵之計?”斯斯文文的吉米也等出了焦慮、急躁的情緒。
“去,讓爛命強接著打電話。”李壞臉上也有些疑惑,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結果牛屎輝這邊居然出了意外。
“喂,輝哥。”爛命強身上的傷痛已經消散了不少,話都說利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