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處不在一路,豈不是繞了遠路?”
唐念慢條斯理翻閱賬本,悠悠道:“顯而易見,師伯著急十四的婚事了。”
葉家的三娘子是聞名的美人,葉員外十分疼愛,挑女婿比選駙馬還苛刻,據說對唐溟倒是青眼有加;至於鬱家,也有好幾個女兒待字閨中,雖說不是個個拔尖,勝在人多,興許就有十四看中的。
“師伯還真費了一番心呀。”唐憂嘖嘖幾聲。這幾年唐家大小諸事都攤到他們身上,師伯是太輕閒了,就只怕他這苦心要白費。
唐念笑道:“你不必羨慕,明兒我叫師父也替你操操心,也免得你見了四姐就坐立不安。”
唐憂拼命擺手:“師兄,你要害我不如多讓我跑跑腿。得了,我去佈置比試的事,那杜萊的行蹤還是你派人去查。”說完溜之大吉。
唐念捻捻瘦須,笑了一笑,繼續忙。
年後三路人就要往京城出發,因而所有事宜都比往年提前。很快就到了唐家弟子比試的日子。
唐家掌門唐樺、訊門門主張應、藥堂丘長老齊入座,下首一排依次按著師門長幼是唐洌、唐念、唐溟、唐憂、唐悅和何菀。
站著的一排則是唐諳、唐許、唐羽、佔緗、唐誠、唐甜、宗嚴、辛良。
三代人,只有最小一輩到得齊,接受考察的也正是他們。
今年的新弟子先上場。頭一個就是唐甜,那些辨別藥草,診脈開方的,她馬馬虎虎都順利完成了,與宗嚴、辛良旗鼓相當。輪到暗器,這實在是她的弱勢。
握著唐誠替她精心制的鐵木彈弓,唐甜試了一試,頭一丸還中了靶首,第二丸第三丸都是擦著草靶的邊過去的。
唐羽在一邊不免著急,雖說大家爭得不那麼厲害,他也不願毒門落了第二。
另一邊的宗嚴已順利打了十枚鐵線鏢,七個中了靶首,兩個中的肩,一個在下盤。
辛良也在佔緗催促下上場熱熱身。
她從家裡回來,只探到她爹要做香料生意,得人介紹認識了生意做到京城的杜官人,那人的事她爹也知道不多。這都在唐溟等人意料之中。
此刻她雖有些緊張,然而唐甜見識過她的新月弧,還是她娘生前教她的絕技。
19、 扣瓣香 。。。
唐甜無法,衝著唐誠使個眼色,向唐羽努努嘴。
唐誠也知道沒別的法子了,暗暗拿出一個紙片來,向師兄示意。
唐羽一看,氣得七竅生煙,原來那紙上寫著師父的名,唐誠是要他藉著校正靶的機會把那紙兒塞進靶子裡去。
這事說來也怪,唐甜練射的時候,但凡有唐溟的名字,那一趟射得就格外準,有一次竟是十射十中靶首。
換了平時唐甜可不敢捋虎鬚,然而此刻比試事大,三師兄總該通融吧?
唐羽氣歸氣,也有三分猶豫,他轉頭看看坐在上首的師父,師父正瞧著自己,微微含笑,滿目期許。
唐羽頓時覺得自己動搖的念頭都是大逆不道,嚓嚓兩下把紙撕了,咬牙低聲道:“她落下的我補!”
唐甜有些氣他迂板,本來就技藝不如人,賭了氣更是慘敗,最後怏怏下場來。
她瞪了臉色難看的唐羽一眼,不自主又往上首瞟,見那唐溟穩穩坐著,卻一點也不生氣,倒還衝著自己微微一笑,以示安慰。
她心裡多少又有些不服,自己輸了就在他意料之中不成?
這邊她在心裡嘰嘰咕咕,不知那掌門唐樺把賽場的事放一邊,單隻盯著他們兩個。唐溟朝唐誠頷首,無事;朝唐羽微笑,無事;只有他和唐甜那你一眼我一笑的,讓他心驚肉跳。
接下來就是幾位大弟子的較量,唐諳與唐羽,唐許與佔緗,在長輩面前都拿出自己本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