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輪紅日剛剛從東方露出一個紅彤彤的大臉盤來,陸續的便有小孩去書院,有的向北去上學,有的向南去上學,總之有南有北,簡直是朝氣蓬勃。
橋劉村位於聖河大陸最南面的邊遠偏僻地方,與伏堯大陸的交界處,不過,橋劉村雖然邊遠偏僻,卻是大名鼎鼎,只因從橋劉村向北五里有一座書院,而如果從橋劉村向南一里則也有一座書院。
橋劉村因而聞名數個大陸。
南北兩座書院非常的有名,不僅兩座大陸符號條件的小孩被送進書院,就連陳集,屠園,燕河等其他大陸的小孩也被不遠萬里的送進書院。
那名身穿粗布灰白衣,消瘦矮小,面色黝黑的小男孩本來還走的精神抖擻,可是,就在他轉彎後,順著南北直直的泥土路向伏堯書院方向去時,卻陡然的放慢腳步,剛才的精氣神,一下子如洩氣的皮球都沒了,只見他垂頭喪氣,慢悠悠的,頭低垂,一步一望自己的腳下,見到腳前有石子時,還用腳撩撥,然後,又踢著玩兒,隨即,又一腳將腳下的石子踢飛路旁邊的無水長滿草植被的小溝裡。
那兩名向北而去的小孩,她們小肩膀挎的布袋包包都鼓鼓囊囊的,唯有向南上學的小男孩,他小肩膀挎的布包卻是乾癟癟的。
小男孩就這樣慢騰騰的走到小橋前,他站在小橋這頭,望著小橋那頭,只有十多米長的小拱橋他愣是望了半天,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麼,小臉上佈滿小小的憂愁。
這時,小男孩眼裡閃過一抹微光,他望望前路的人,又轉身望後路,卻見後路無人,他則是快速的跑下右邊的小溝,順著那乾涸滿是半身高的植被小溝跑到小橋下面來。
這座無名小橋是接連聖河大陸和伏堯大陸的橋樑,它的下面則是一條貫通東西又分別拐彎向南北的一個小河。
這條河夏季則河水膨脹就好像要漫出來,冬季則乾涸的河底都裂開密密麻麻蜘蛛網般的縫隙。
這條小河北面的村民和南面的村民,每每到了夏季,或河裡水所剩不多,便都會有村民捕魚。
這條小河,東西這一段正好是聖河大陸和伏堯大陸的交界處,且是以小河中心為交界的中間點。
小男孩剛跑到小橋洞邊,他便愣住了,只見,有個看不見頭的人趴著,身穿髒不拉幾的灰衣,他的臀部翹的老高,雙膝跪地,頭和臉都埋在一雙胳膊上,亂蓬蓬的雞窩頭,那一雙髒兮兮的灰黑靴子破的就連腳底板都有一段露出腳後跟了,那腳後跟烏黑,還真的不知道多久沒有洗腳了。
睡覺就睡覺吧,幹嘛撅屁股,還雙膝跪著睡覺,也太不文雅了,關鍵是這樣造型睡覺,真的舒服嗎?
橋洞下面涼風習習。
小男孩連續幾天在伏堯村的那片楊樹林轉悠,又有幾天在伏堯書院的南面山丘轉悠,還有幾天在河邊溜達。
今日,他本想換個地方消磨時間,待有人放學,他在跟著一起回家,沒成想,橋洞下面居然有人了,他有些失落,轉身將離開。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才幾歲啊,就學會騙家裡人了。”
小男孩轉身後,聽到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他止步,卻沒有轉身,委屈巴巴的說道:“書院不要我,我怕奶奶知道傷心,我才沒有騙人啊。”
“還不是騙嗎?書院不要你,你回來跟家裡人說清楚就好了,你的家人,不會怪你,說不定也不會如何傷心,可是,你不該欺騙愛你的家人,你這樣做,就不是一個好孩子,起碼不是個誠實有擔當的小男子漢。”
男子繼續保持那個不雅的睡姿,聲音卻洪亮異常。
小男孩摸摸自己的小腦袋,嘟囔一句:“嗯,知道了,我回家告訴奶奶。”
睡在橋洞的人聽著急促的跑步聲,他長嘆一聲,自言自語道:“小傢伙是弱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