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土腥還有草木味,另有一縷似有若無的馨香,似乎是從這小郎君身上散發。
司馬邳目光從她的額頭和露出的肌膚,一路往下,落到她的身前,眼神幽深如古井。
他並無龍陽之好,但在這一瞬間,心卻猛烈跳動撞擊胸膛。尤其是壓在衛姌的身上,剛才只想著制住她,此刻卻格外有種滋味從接觸的地方傳遞過來,隔著厚重的衣服,他似乎都能感覺到她溫軟纖細的身子。
司馬邳心頭一凜,心頭莫名警醒。
衛姌抓住他分神的剎那,頭一偏,張嘴惡狠狠咬住他的手掌邊緣。
司馬邳抽一口氣,猛然抽回手。
衛姌嘴裡嘗到血腥味,知道剛才已經見血,呸了一聲,飛快開口道:「我知道你為何殺庾治。」
作者有話說:
終於寫到這裡,哈哈哈
作者此刻向大家灑了一大盆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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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糊弄
司馬邳根本不信她說的, 甩了一下被咬傷的手掌,看著她的眼裡閃過危險的利芒。
衛姌感覺他仍有殺心,聲音又快又急, 「江州地處要害, 若與荊州合力,對建康有扼喉之效, 反之,朝廷擁江州,荊州等地無法自立,依舊要受制於建康。桓氏欲爭江州, 庾氏首鼠兩端,卻是想以江州一地兩邊獲利,殿下忍不了他,這是其一,對否」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司馬邳仍舊扼在她的頸處,這一回卻沒有用力, 他目光在她臉上轉了轉, 冷笑,「還有什麼」
衛姌緊張得呼吸急促,「還有當然是庾氏與殿下的舊怨。」
司馬邳沒先想到他說的這麼直白, 緊繃著臉,手掌無意識收緊了些,只是這一動, 被咬傷的地方隱隱作痛。
衛姌深呼吸一口道:「我這樣年幼的小郎君都知道的事, 殿下把別人當成傻子嗎以我之身形, 若說反抗庾治, 將他推下山崖,殿下欲將天下人當傻子幾人能相信就算殿下與庾治剛才私是避人耳目,但離開的時間相同,事後別人不多想就算有人不想,難道庾氏不會懷疑殿下當年尚在襁褓就因庾氏錯過一次,可莫要重蹈覆轍。」
司馬邳呼吸一下粗重起來。
衛姌說的錯過一次,說的正是當年成帝駕崩,理應由長子司馬邳繼承大統,卻被當時的中書令庾冰阻擾,反而讓司馬邳叔父司馬嶽登基為帝。
四姓之中,庾氏與其他三姓有所不同,以外戚起家,最喜玩弄權術,也是與司馬氏糾葛極深。
衛姌的話,猶如一把尖刀在司馬邳心中劃了道口子,他陰鷙地盯著她,雙目赤紅,雙臂緊繃,「你不是傻子當著我的面還如此敢說。」
衛姌感覺到他虎口如鉄鉗般收緊,再次喘不過氣,她張開嘴,彷彿離水的魚兒般,艱難地擠出一句,「庾治……失足墜崖,我與殿下……都是見證……」
司馬邳目光微動,手指鬆開一些。
這時遠處傳來呼喊。
「殿下。」
「使君。」
偶爾間雜一聲「衛小郎君」。
山間風急,將呼喊之聲擴散開,司馬邳臉色陰晴不定,低頭瞧了衛姌許久,手緩緩鬆開。
衛姌急喘幾下,因窒息雙眼盈滿淚水。
司馬邳又鬆開鉗制她的手,也不知怎的,這時才意識到兩人姿勢纏地太緊。看著她可憐的模樣,彷彿是山林間被困的幼獸,他撲哧一聲笑出來,翻身鬆開壓制。
衛姌立刻縮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