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在前提燈指路,衛姌正走著,忽然聽見身後桓啟的聲音,「我送你回去。」
衛姌轉過頭,道:「不必了,酒宴少不得你。」
桓啟走上來,「少了我他們就不吃不喝了送了你我再回去。」
衛姌斜乜他一眼,沒說什麼。
桓啟卻問她剛才可吃飽了沒,又問她剛才見著那些人有什麼想的。
衛姌輕飄飄道:「洛陽的官一個都不識得,能有什麼想的。」
桓啟道:「還有不是洛陽的官,口口聲聲說什麼得罪,玉度,謝家郎君得罪你什麼了,說給二哥聽聽。」
衛姌見他臉上繃著,眼眸中隱含不悅,她心裡卻不怎麼怕,道:「說不定是他另定了婚事,這才覺得過意不去。」說完轉身就加快步伐。
桓啟哼了一聲,聽出她敷衍的意思,立刻道:「站住。」
幾大步就追上去,桓啟一把拉住她,「你道那小子能有什麼出息,這次豁了出去,也沒能先拿下洛陽,他和泰山羊氏的婚事推不了,便是再給他三年五載,也休想成事。」
衛姌見他目光灼灼望過來,神情平靜,忽而一笑道:「既已出兵,本就打算要收復舊都,誰先入洛陽都是一樣,本就與我關係不大,怎麼說的全為了我一般。」
桓啟皺眉,「你說的是誰呢」
衛姌依舊笑吟吟的,卻不說話。
桓啟拉著她,「給我說清楚。」
衛姌笑意驟然一斂,目光直直看向他,「我又不是個物件,也不是你攻城掠地後得的金銀財帛,今日你非讓我來吃酒,難道不是故意叫謝宣看見若是他早一些攻下洛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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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二六六章 暢談
桓啟喝道:「住口。」
他太陽穴突突地跳, 酒席上的談笑自若風度翩翩全消失不見,只面色青寒地看著她,「平日都好好的, 怎麼見著謝宣就同我鬧起來。」
桓啟冷笑, 「說什麼他早一步入洛陽,莫非你還念著與謝家的婚約不成」
衛姌深深吐了一口氣, 心潮起伏不定,她對謝宣早已沒有夫妻情分與念想,但在酒宴上驟然相見,也覺得難堪, 別人只道她是郎君,可謝宣清楚她身份,尚無婚約名分,桓啟當著眾人面便如此親熱強勢不加掩飾,衛姌便又多了一層難以言喻的恥意。
席間熱鬧,她有意躲避,沒朝謝宣方向看去一眼, 直到謝宣離席之時, 她視線溜了過去,劉道堅先望過來,又冷又諷刺地朝她一笑。
衛姌只覺得臉上臊得慌, 再也坐不住,尋機離席。沒想到桓啟立刻便追了出來,態度強硬, 衛姌便有些忍不住。過去的這段日子, 事情樁樁件件也不隨她所想所願, 到了今日, 也不過是順勢而為,無從選擇。
偏桓啟此時提及洛陽之事,她便生起一陣煩意。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你也好,謝宣也好,先取洛陽不是為爭戰功軍權難道將我看作戰利,」衛姌道,「這樣說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他日叫人知道,還不罵我禍水災殃」
桓啟眉頭豎起,繃著臉道:「胡說什麼誰特孃的敢罵你」
提燈的侍女剛才見勢不好,遠遠走開,此時也不知該不該過來。
桓啟心裡直竄火,但低頭見衛姌緊緊抿著唇,眼眸卻發亮似的,整個透著鮮活生氣。他揉了下額角,道:「這說的什麼話,何時將你視作戰利。」
說完這句,桓啟忽然福至心靈,有些明白衛姌發脾氣的緣由。他猛地兩步往前,一把將她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