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只能和知秀一樣跪伏下來,向著林氏的牌位就磕了幾個頭。
知秀一見,卻突然衝過來推她一下:“別在這裡假惺惺地哭母親了,你是府裡的嫡長女,你要眼裡還有母親,就去找那兩個賤妾算帳!”
知妙被知秀狠狠地一推,本來就是珠圓玉潤的差點摔倒在地上。
她抬起頭來看知秀,想起剛剛燕姨娘在章榮孝面前做的那些態。她不知道該怎麼和知秀解釋,也不知該怎麼說出這種內鬥之事,除了時機,還要有契機,有把握有證據,就生生地現在衝過去到人家院子裡大鬧,別說憑得她們兩個還不成年的女娃娃,就算是她們母親還在世上,也斷不會沾得上風的。
凡事,以理為憑,據理力爭。
知妙看著急得眼圈都泛紅的知秀,只能說道:“現在還不是時機。”
“現在不是時機,那是何時?何日?”知秀見她不答,邊聲追問,聲音冰冷。
知妙默然。
“姐姐也不必用這些好言好語地遮擋我,我心裡明白。姐姐怕是個想要明哲保身的,仗著父親疼愛你這個嫡出長女,橫豎前途你是不擔心的,且不管我們姐弟是死是活,到是就這樣把我們丟出去。日後不管父親是娶了誰,抬了誰,填了誰,早晚是不會擔擱到姐姐的。但是姐姐這樣做,真的對得起母親嗎?母親臨終前,把我們都交給了姐姐,姐姐如今就想要推得一清二楚嗎?!姐姐,我真恨不得和你交換身份,讓我來做這章家嫡長女,我必定把那些想要打壓我們姐弟,欺壓我們姐弟,覺得我們不再有依靠的人全部消殺下去!誰若覺得我們孤子孤女就好欺負了,誰若想仗著氣死了母親就能欺壓我們了,我定叫她們萬死難辭!”
知秀說著說著,臉上的表情又憤恨起來。小小瘦瘦的下巴,尖利精緻,卻說不出的感傷。她氣知妙不爭,氣母親早世,氣自己不過是次女,又年紀尚弱,眼看著家裡風雨飄搖,她們幾姐弟沒有了母親的庇護,前途難料,但是唯一能指望的姐姐,卻還是一臉遲弱的模樣。
知秀又氣又急,小小的人兒又伏跪到團墊上,雙手合十,眼淚簌簌地落下來。
知妙被她無端罵了一通,雖然不能解釋,但卻也並不生氣。她懂得知秀現在心裡的痛楚,沒了母親,沒了打從出生就有的依靠,在這家裡風雨飄搖,她除了能向自己這個姐姐洩憤,還能對誰這樣任性呢?只是這些話,沒的對她說出來。即使說了,她現在也未必會聽。眼看知秀又跪回到團墊,地上滾了一地的吃食,知妙也不能多說,只默默地撿了食盒退了出來。
她明白知秀的氣憤,那日林氏仙逝,知秀的表現到像是比她這個還要成熟幾分。只不過哪有主母歿了幾日,家裡就先鬧起來,也並非她不敢拿出嫡長女的架子來,實在是這府內的風波暗湧,她還未曾摸得明白。
燕姨娘的確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姚姨娘也是個橫來直去的,章榮孝又尚在喪期,心情悲痛。她們去火上澆油,絕對沒有一點幫助,只會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偏偏知秀還這麼要強,居然逼著她去報仇,古往今來那些二奶、小三打上門來的電視劇看得還少嗎?衝動是魔鬼,不打無準備的戰役,這絕對是她在保險公司裡學來的至勝寶典。
這個宅子裡的事情,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
更何況,有人問過她這個嫡長女的感覺嗎?她從陌生的世界穿來,親生父母都不得見,她還記得她在被車子撞倒之前,自己的手機螢幕還在閃動,屏上顯示的是“母上大人”的號碼。她記得媽媽那天打電話給她,是要陪她去“拉郎配”,去一個什麼相親大會的;媽媽還說這一次一定要“大撒網、廣撈魚”,撈到了再一個一個的三堂會審,總有一條能配上她的;她還笑媽媽年輕時一定在鄉下開過魚塘吧,居然把男人當養魚了,還總有一條……怎麼不乾脆說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