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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那是自然。”我迎視著她一臉肆意的打量,泠然道,“清者自清,何況王爺當然會秉公辦理。只是府中竟出了這等包藏禍心之人,令王爺憂心煩悶,本宮身為思賢王妃,卻也實在不能置身事外,必然是要助王爺早日查明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才是。”

拓跋朔沒有應聲,彷彿對我與熙華的言語不甚在意。他側著臉望著窗外,然而那目光卻又是悠悠盪盪的,彷彿並沒有果真膠著在某一個焦點上,他似在看,竟又似什麼也沒有看,他其實只是保持著這樣一個注視的動作,無關風景。

我見他並不表態,躬身福了一福後便攜著繡夜轉身而去,行至門口時身後卻驀地傳來一聲欲言又止的輕呼:“宓兒——”

我足下一頓,轉身望他:“王爺有何吩咐?”

他靜靜凝望了我片刻,只不過半盞茶的時分,於我,卻彷彿過了半生。他終是沒有再說出什麼話來,偏了偏頭,卻只是淡淡一句:“去罷。”

第六十章 才開芍藥弄春情(上)

自靜竹被帶走那日起,拓跋朔便再未踏足重華。我雖然心中擔憂靜竹,然而卻也明白此時若婦人之仁,反倒會平白招人話柄,只得託繡夜悄悄去探一探她,叫她不必慌張,凡事自有我為她作主。繡夜應了去了,然而不一會便匆匆折返,一臉苦惱,垂頭喪氣道:“王妃,那看押靜竹的人根本不準奴婢進去探她,說是王爺吩咐了的,任何人都不準擅自與她見面。”

我心頭一動,“任何人?”

繡夜點點頭,憤憤道:“王爺如今下了這道命令,難道當真是信了靜竹會害那蕙娘麼!”

若說晨上出了那樣的事,他又是那樣一副拿捏不定的情狀令我心頭生憤,然而此時聽到繡夜說他竟下了這樣的口諭,我心中的疑忌不滿反倒消去了不少。見她一副火燒火燎的心急模樣,我好整以暇道:“今早的事你難道沒有看明白?王爺如今又下了這道口諭,只怕不是針對別人,倒似單單說給我聽的了。”我見她仍是一臉茫然不解,嘆道:“靜竹如今背上了這冤屈,有心人自然將矛頭指向了我,王爺為自然是不准我去探視靜竹,惟恐私相授受。”

繡夜聞言驚道:“哪兒有這樣的道理呢!難道王爺竟是疑心是王妃您指使靜竹害那蕙娘不成?”

我淡淡道:“王爺雖不曾明言,然而目下情勢種種卻都是於我不利的,再得了有心人從中挑唆……只怕要他不去多想,也是不可能的。”

繡夜不滿道:“就知道那熙華公主不會消停。王爺竟然也肯信她?”

我無奈搖頭,“信或不信都在王爺一念之間。何況目下他也只是暫時刑囚了靜竹,並未定罪,他一貫是個眼中揉不得砂子的人,此舉或許亦是在維護於我也未嘗可知。”

繡夜一怔,“維護?”

我緩緩點頭。“如今處處指向都不利於我,然而越是如此,他反而越不會疑我。”

繡夜被我一番話說得滿腦袋霧水,連連搖頭道:“好王妃,奴婢不明白呢。”

我輕輕撥了撥左手小指上那枚晶瑩通翠的玫瑰晶鎏金古紋護甲,幽幽道:“我方才說了,他一貫是個眼中揉不得砂子的人,疑心又重,平生最恨便是受人欺瞞矇蔽。昔日為了我不曾如實相告幼年小字一事,他對我便生了莫大的疑心。及至後來我與允禎意外碰面,撞入他眼中,自然是不肯聽我告解,只當我是存心背叛。”

繡夜不知我因何突然要憶起這段陳年往事,只怕我心下自傷,忙勸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經過那件事,奴婢想王爺是斷不會再懷疑小姐的德操了。”

“關心則亂。”我微微蹙眉。“在他心目中,我與允禎的那段過往是個永生無法消除的印記,他對我的所有信任只要不觸及這段往事,是斷不會被輕易左右的。晨上是我氣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