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怒道:“少在這裡假惺惺!要打就打,要殺就殺,我大延男兒豈會懼你等南蠻?!”
楚源又笑:“昌王殿下何出此言?咦,我國禮部侍郎何大人,不是來拜訪諸位嗎?怎麼不見他出來?”
昌王說道:“你說那個喋喋不休的老東西?!他竟敢對本王不敬,被本王一刀殺了!”
楚源心道果然,卻裝作十分驚怒,說道:“他畢竟是我大吳官員,如有不敬,也應報與我國皇上,要罰要殺都該由皇上定奪!殿下雖為延國貴胄,也無權殺我吳國官員?!”
安王眼見情勢不利,趕忙介面:“我大延本欲和你們吳國結為秦晉之好,誰知你們背信棄義,勾結西戎,安插奸細,屢次設計暗害本王和永嘉皇妹。今次又偽造信函汙我皇妹名節,是可忍孰不可忍!本王勸你放行,否則我們雖然勢孤,也要力戰到最後一人,好叫你們看看我大延是否軟弱可欺?!”
楚源正待答言,卻見迎賓館中升起濃煙,火光映天,不由一驚!
昌王見狀大笑:“古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如今我們人少,只得借貴國的宅子激勵士氣了。”
楚源氣結,直罵延國卑鄙無恥,吳國諸將士也開口謾罵。
錢大人慢條斯理地說道:“楚將軍別光顧著罵,派人救火才是要緊,否則風助火勢,不光會殃及戎肖兩國使團的住處,整個臨川的內城亦危矣。”
楚源氣急反笑,“你們不光殺人還放火,本將怎敢放過你們?你們還是快點束手就擒,說不定皇上慈悲為懷,還能饒你們不死!”
安王微微一笑,“可是貴國的太子殿下卻願意既往不咎,送我們出城呢!”
“什麼?!”
這時安王和昌王撥轉馬頭,微微閃開,露出身後的一騎二人。開始,楚源就看到這個從頭到腳裹在黑綢披風中的人被一年輕侍衛抱在懷裡側坐在馬上,本以為是永嘉公主,就沒多看。
這時那侍衛將長劍架上那人脖子,低聲命他抬頭。那人一頓,緩緩抬起頭來看向吳國諸將士,吳軍譁然,副將魯平更是失聲驚叫:“太子殿下?!”
楚源注視著“楚昭雲”,驚疑不定,“殿下,你怎麼會在這裡?!”
“楚昭雲”卻神色僵硬,只看他一眼便垂下眼皮,一言不發。
安王密切注視著楚源的反應,“將軍且看這張護身符夠不夠分量?”
楚源這時心急如焚,只盼“楚昭雲”說句話,誰知他竟然不看他,只得咬牙切齒道:“你們這群不仁不義的小人!”
“你們不仁,怎怪我們不義?”
城外的衛山將軍見到城中火起,立刻命令諸將士只帶上自己一人一騎五天的乾糧草料,其餘輜重全部堆起焚燒,然後迅速集結隊伍,策馬狂奔至西城門外準備強攻。
這時迎賓館前的眾人,也看到城西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延國人相視一笑,吳國人神色凝重。這時迎賓館內火勢漸大,熱燙的風裹挾著煙熏火燎的味道襲向眾人,也將雙方的斯文灼燒殆盡。
楚源冷笑,“臨川固若金湯,守城將士又早有提防。哼,憑你們那七千人,不過是以卵擊石!”
安王凌然不懼,朗聲道:“大不了玉石俱焚,魚死網破!”
那侍衛手上用力,劍鋒緩緩壓下,“楚昭雲”白皙的脖子上溢位一縷血絲,分外刺眼,他本人卻十分硬氣,沒有叫痛也沒有討饒,只是避開楚源痛心的目光,微微皺起眉毛。
只是這麼一個隱忍痛苦的表情,便勝過了千言萬語,楚源注視著他,當下決心不管計劃是否功敗垂成,哪怕“楚昭雲”不肯退讓服軟,也定要保他周全。
正要開口答應送他們出城,忽見未央宮上空也騰起火光濃煙。
楚源怒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