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這才帶著冬兒和秋兒出去了，臨走前還不忘深深地剜了一眼金花婆婆，以示警告和不滿。

金花婆婆卻渾然不在意，反而露出了幾分莫測的笑意，這一切當然被谷千諾看在眼裡。

093 互相試探

金花婆婆也揮揮手，屏退了身邊伺候的丫頭，道：&ldo;大小姐，你有什麼話便說吧！&rdo;

&ldo;嬤嬤這些年，心裡滋味不好受吧？&rdo;谷千諾道，雖然是問句，語氣卻十分肯定。

金花婆婆看了一眼谷千諾，掀起嘴角的笑容，道：&ldo;大小姐何出此言，你沒看到麼，我的日子可舒坦著呢，比起大小姐可要好太多了！&rdo;

谷千諾卻不以為然地道：&ldo;恐怕未必吧？心裡藏了那麼多的秘密，多累啊，哪裡能享受得起來？&rdo;

金花婆婆愣了一下，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但也只是轉瞬即逝，然後用一種特別的眼神看著谷千諾，道：&ldo;大小姐真的是變了個人啊，若不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知道你所有的身體特徵，還真要懷疑你是人假冒的！&rdo;

谷千諾聽了這話就越發確定金花婆婆深藏不露，於是坐了下來，也氣定神閒地道：&ldo;人要是不死一回，往往不知道該怎麼活！&rdo;

&ldo;大小姐死過一回了？&rdo;金花婆婆問道。

谷千諾點點頭，道：&ldo;在出嫁的那一天，九死一生，大概真的是母親庇佑，才得以儲存性命！&rdo;

&ldo;公主啊……她的確為你想了很多，可是終究沒用啊，誰都沒辦法保你一生！&rdo;金花婆婆慨嘆道。

谷千諾問道：&ldo;我母親怎麼死的？&rdo;

&ldo;季春沒有告訴你麼？哦……也對，他們都說是我下了毒害死了公主！&rdo;金花婆婆微微露出瞭然的笑容，只是笑容裡卻有說不出的苦嘆。

谷千諾問道：&ldo;所以，她究竟是怎麼死的？&rdo;

&ldo;公主原就受了傷，身子骨不好，可是卻堅持要生下你，傷上加傷，越發羸弱，思慮又重，便纏綿病榻，一日壞似一日，終究是無力迴天！&rdo;

金花婆婆似乎響起了往事，眼神裡帶著深切的傷痛，那不是可以偽裝出來的悲痛。

谷千諾又問道：&ldo;所以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讓你投靠了楊氏，繼續留在公主府裡，為她完成沒有完成的事情？&rdo;

金花婆婆皺眉，直起了身子，然後道：&ldo;大小姐說笑了，我哪裡有什麼本事替公主做什麼，無非就是良禽擇木而棲，公主不在了，公主府裡換了主子，我自然也要擇主而事！&rdo;

&ldo;嬤嬤可不像是那種為了蠅頭小利，寧可背負一身罵名的人，所謂忠僕不事二主，不是麼？&rdo;谷千諾幾乎可以篤定，金花婆婆是假意背叛，只是為了隱藏自己的真實目的。

金花婆婆笑著道：&ldo;大小姐是不是太抬舉奴婢了？我一個老婆子，就是貪了這麼點兒富貴！&rdo;

&ldo;隨你吧，我今日來是為了一樣東西，我想嬤嬤你也是時候把它交給我了！&rdo;谷千諾道。

金花婆婆皺眉，問道：&ldo;奴婢這裡有您什麼東西？&rdo;

&ldo;九龍令！&rdo;谷千諾直截了當地道，她不想和金花婆婆繼續打啞謎，猜來猜去的，很沒有意思。

金花婆婆聽到&ldo;九龍令&rdo;三個字，身體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這個反應告訴谷千諾，她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