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績額頭滲出冷汗來，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一直到出了宮門，才鬆了一口氣。

&ldo;蘇相，您臉色不對啊，怎麼了？&rdo;兵部尚書賀餘年關切地問道。

蘇績擦了擦額頭的汗，才道：&ldo;咱們這位陛下，果真不凡啊！&rdo;

&ldo;皇上似乎還在為那個谷千諾憂心？不是已經和離了麼，說起來那位昔日晉王妃也真是個驚世駭俗的女人，不僅敢和皇上和離，還敢跟皇上在同一天成親，恐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rdo;賀餘年連連搖頭。

蘇績卻緊鎖眉頭，道：&ldo;這個女人不簡單啊，皇上能夠順利挫敗安國公和先皇，她也算功不可沒，自然不甘心將後位拱手讓人，不怕她驚世駭俗，就怕她又有別的打算！&rdo;

&ldo;什麼意思？&rdo;賀餘年不解地問。

蘇績看了看四周，然後道：&ldo;正好今日無事，賀尚書可願意到我府上吃頓便飯？&rdo;

賀餘年立刻心領神會，此地到底不是說話的地方。

到了丞相府，蘇績和賀餘年才放開了暢談起來。

&ldo;蘇相，您說皇上和谷千諾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看樣子，皇上是對谷千諾餘情未了啊！&rdo;賀餘年道。

蘇績端起茶杯，敬了一下賀餘年，才緩緩道：&ldo;不是餘情未了，恐怕是情深不渝啊！你今天也瞧見了，聽到谷千諾真要改嫁了，皇上的樣子好像要吃人一般，連老夫見慣了大風大浪都差點兒沒被他嚇暈過去！&rdo;

賀餘年乾笑著，道：&ldo;相爺說笑了，不過剛剛皇上的氣勢的確嚇人，你說既然皇上這麼不願意讓谷千諾改嫁，那他為何不乾脆一道聖旨將谷千諾重新招進宮呢？他是皇上麼，谷千諾也不敢違背聖旨吧？&rdo;

&ldo;你錯了，那丫頭雖然年紀輕，但卻是個極為有主意的，若是皇上真的拿聖旨壓她，恐怕適得其反，皇上是極重視谷千諾的，不會這樣做！&rdo;蘇績倒是看的很清楚。

賀餘年是個粗人，自然不理解，很不屑地道：&ldo;皇上和他的父皇也差不多，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啊！&rdo;

&ldo;我看不一樣，若是擱在他父皇身上，恐怕是不可能會和離，大概不管怎樣都會照顧皇后的感受，而不可能接受別的女人，當年多少人逼著他納妃，可是誰也沒有成功過！&rdo;

蘇績可是經歷過鳳之墨的父皇和母后那個時期的。

賀餘年對這件事不感興趣，只是問道：&ldo;那關於北幽十二城屯兵之事，蘇相到底有什麼打算？&rdo;

&ldo;屯兵是勢在必行的，否則怎麼能保證北秦不會出爾反爾，表面上把十二城歸還給了西鳳，暗地裡還繼續掌控十二城！&rdo;蘇績道。

&ldo;嗯，的確如此，只是派誰去鎮守倒是個問題！&rdo;賀餘年皺著眉頭道。

兩人在書房裡談了很久，最後也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鳳之墨一直站在書房外，秋兒哭夠了，也朝著鳳之墨磕了頭，道：&ldo;皇上，奴婢還是想回晉王府去，宮裡奴婢呆不慣！奴婢無能，無法勸服王妃回到您身邊，請皇上責罰！&rdo;

&ldo;罷了，你走吧，去晉王府！&rdo;鳳之墨揮揮手，臉上儘是疲憊。

秋兒磕了頭，一言不發地走了。

東升想要追過去，但看看鳳之墨還是忍住了，秋兒他有的是機會去安慰，只是鳳之墨這邊卻無一人可以說話了。

&ldo;皇上，還是去和王妃說清楚吧，她是不能嫁給扶蘇的！&rdo;東升道。

&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