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說話一向大聲,再也改不了的。&rdo;安冾揚揚清秀的眉毛,&ldo;老年人耳朵聾麼,所以說話大聲,這我知道。&rdo;甭當我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兒,淵博著呢。
閣中並沒留侍女,程希便比平日大膽許多,故作嘆息,&ldo;表哥啊,表哥和表妹-----&rdo;聲音拉的很長,面有揶揄之色。安冾聽了,困惑看向阿遲,這所謂的表少爺,不會是你命中註定的夫婿吧?表哥和表妹,可是天作之合。
阿遲坦坦蕩蕩,&ldo;表哥不成,血緣太近。&rdo;安冾感興趣的湊過來,&ldo;此話怎講?&rdo;阿遲誨人不倦,&ldo;本朝初開國時,律法曾禁止表哥表妹成親,便是因為血緣太近,不利子嗣。不過表哥表妹成親在民間流傳甚廣,屢禁不止,才無奈作廢的。&rdo;
安冾鄭重點著小腦袋,頗為嘉許,&ldo;徐姐姐博覽群書,涉獵甚廣。&rdo;連開國時的律法都看過,了不起。程希嘲笑道:&ldo;聽聽,沒出閣的小姑娘家,連這話都說出來了。&rdo;女孩兒家何等尊貴,&ldo;成親&rdo;這樣的字眼,如何能講。
阿遲神色自若,&ldo;我若在客廳,自然是一派端莊;若是在臥室,便隨意許多;若到了浴室,更加不拘形骸。你們是我好友,和你們相處,呃,權當是在臥室吧。&rdo;離浴室還差著一步,若能當作在浴室,咱們可就親密無間了。浴室,那可是全身脫光光的地方。
☆、耿耿不寐
程希和安冾都一臉正色,&ldo;榮幸之至。&rdo;原來我們不只可以登堂,也能入室啊。兩人雖是故作正色,眼中都有調皮之意,安冾更是緊繃著一張小臉,唯恐一個不小心便會笑出來。
阿遲作循循善誘狀,&ldo;咱們私下裡相處,要暢所欲言才好,對不對?如果我跟你們說話也要正經八百的,就好像身在臥室也要擺出在客廳的姿態,豈不疲累。我若疲累,你們豈不心疼。你們若心疼,我豈不是會過意不去,更加疲累。&rdo;
程希先撐不住笑了,&ldo;就你歪理多!&rdo;阿遲也笑了,&ldo;哪裡哪裡,豈敢豈敢。&rdo;安冾跟著笑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把阿遲拉到一邊,悄聲詢問,&ldo;表哥表妹血緣接近,不能成親,這是真的麼?&rdo;
阿遲見她神色認真,沉吟了片刻,委婉說道:&ldo;自古以來表哥表妹成親的很多,有人生下不健全的子女,也有人生下聰明健康的子女。穩妥起見,表哥表妹成親儘量避免為好,卻也不可一概而論。&rdo;
安冾出了會兒神,不知在思索什麼。阿遲微笑,&ldo;難不成冾兒也有親表哥?&rdo;安冾回過神來,白了她一眼,&ldo;我雖沒有親姨母,卻有兩位親舅舅呢,自然有親表哥。表哥都比我大一截,跟親哥哥似的疼愛我。&rdo;我不是自私自利的人好不好,我在擔心表姐們。
不是自己的事,那你替誰著想呢?阿遲好笑的瞅瞅安冾,這愛操心的小姑娘。安冾皺著小眉頭想了一會兒,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任家表姐、李家表姐,可以趁早死心了,嫁不到二表哥的。
申時前後安冾和程希告辭要走,阿遲也沒多留,陪著她倆到正房辭了陸芸,又送她倆至垂花門。西園的轎子早已候著,安冾和程希上了轎,四名粗壯有力的婆子抬著走了。
&ldo;我才跟程姐姐和安小妹灑淚而別。&rdo;回到正房,阿遲大言不慚的聲稱,&ldo;有些倦呢,要回房歇息一會兒。&rdo;母親大人,此刻我需要孤獨,想一個人靜靜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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