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遲左邊,是高大俊美的夫婿;右邊,是玉樹臨風的兄長。走在張勱和徐遜之間,阿遲心情愉悅,腳步輕快,笑意嫣然。
&ldo;給國公爺請安,給新夫人請安,給舅爺請安。&rdo;申嬤嬤硬著頭皮迎上來,陪笑行禮問好。太夫人脾氣越發焦燥了,她老人家派下來的差使,說什麼也要辦好了。
張勱腳步略停了停,含笑道:&ldo;嬤嬤好,太夫人身子可大好了?回去跟太夫人說,便是要為二伯祖父祈福,多做功德便是,何必定要自己親自抄經、苦苦修行?若為此損傷了身子,可值多了。二伯祖父地下有知,也是不忍。&rdo;
這年頭的貴婦人,誰家不設個小佛堂,不抄幾卷經書,不敲幾下木魚?林氏太夫人不能免俗,自然也是設有佛堂的。張錕去世之後,林氏太夫人曾為此病過一回,美名遠揚。這樣的事,張勱怎會忘記?做為孝敬長輩的子弟,他對守節、修行的伯祖母十分關心。
申嬤嬤被噎的夠嗆,心中惱火,自不必提。我家太夫人什麼時候苦苦修行了?被你說的好像心如止水,鎮日禮佛似的,她還怎麼逞威風?
&ldo;太夫人一直念叼著國公爺,和新夫人,一心想見見侄孫媳婦。&rdo;申嬤嬤陪笑道:&ldo;國公爺,要不您先帶著新夫人,過去看望她老人家?&rdo;
&ldo;柔翰!&rdo;張勱吩咐,&ldo;你親自去趟平北侯府,請示侯爺和夫人,我們何時可拜見太夫人。&rdo;柔翰清脆的答應,轉身去了。
&ldo;嬤嬤有所不知。&rdo;張勱回過頭,微笑看向申嬤嬤,&ldo;家父家母一片愛子、愛媳之心,唯恐有什麼不吉利的人或事衝撞到我們這對新婚夫婦。這些天要見什麼人,家父家母都已安排好,並不許我們隨意更改。&rdo;
申嬤嬤嘴裡發苦,你們這一家至於的麼?平北侯府是你們的,魏國公府也是你們的,太夫人不過是心中不平,你們便由著她出口氣,又能怎樣?竟連面也不見她的,讓她情何以堪。
不見就不見吧,還口口聲聲&ldo;孀居&rdo;&ldo;不吉利&rdo;,專揀著太夫人的痛處說。你們不能和緩些麼,仗著有權有勢,欺負一個孤老太太!
申嬤嬤勉強擠出絲笑容,比哭還難看,&ldo;如此,便等著侯爺的示下吧。國公爺,新夫人,舅爺,太夫人實是一片關愛晚輩之心,並無他意。&rdo;詞不達意的說完,黯然離去。
徐遜微微皺眉,看向張勱的眼神中滿是疑問。張勱微笑解釋,&ldo;新婚頭一個月,不吉利的人或事一律不許見。家父規矩很嚴,說不許見,便不許見,我再不敢違背的。&rdo;徐遜嘴角勾了勾,眼中有了笑意。
阿遲快活的笑笑,&ldo;就要見著爹爹、娘親還有阿述、阿逸了,我恨不得飛回家去!哥哥,仲凱,快點快點。&rdo;
徐遜一臉縱容,&ldo;爹孃正惦記你呢,阿述、阿逸麼,惦記仲凱。&rdo;兩個小淘氣,迷上姐夫了。
張勱心中一動,她這麼戀家,若是開了春兒便帶她去南京,會不會捨不得岳父岳母、舅兄、阿述、阿逸?
說話間,出了府門,阿遲坐馬車,張勱、徐遜騎馬,後面跟著一隊護衛、十幾名侍女、兩大車回門禮,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燈市口大街。
燈市口大街今天很熱鬧,徐次輔、殷夫人都在,徐二爺、徐三爺自然也是一家人全來了。徐家人整整齊齊聚在一處,人人春風滿面。
殷夫人和徐二太太端莊坐著,臉上帶著矜持的笑容。她們並不樂意來給大房捧場,不過徐次輔都親自出馬了,她們不敢不跟上。
殷夫人委婉提過,&ldo;素華回門,先到燈市口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