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抬頭,看見小月,眼神很茫然。
林然問小月:「你不認識她?」
小月一進來,望著四周眼神幽然,一手輕撫著繪著天女飛仙的雕柱,聞言抿著嘴巴笑:「然姐姐,小樓西有許多許多的姑娘、每天的人都不一樣,我怎麼可能都認識啊。」
「奴家確實是新來的,不認識這位姐姐。」
侍女也不怯場,姿態亭亭大方,脆聲道:「稟幾位公子小姐,實在不巧,夫人出去了,奴家這便著人傳書回稟夫人,可否請幾位小坐一二、待嘗一嘗我小樓西的美味,酒足飯飽了,夫人也就回來了。」
雲長清徵詢望向他們。
元景爍看一眼林然,見她狀似一本正經、可小眼神卻悄咪往四周飄的樣子,暗自冷笑一聲,對雲長清點點頭:「就在這兒吃吧。」
雲長清點點頭,對侍女道:「我們有女客,選個清淨的地方。」
侍女盈盈:「是。」
侍女引著他們上了樓,一路金玉欄柱,地上滿鋪著繪攀枝花紋的柔軟地毯,不時有姿容妍麗的曼妙少女結伴亭亭而過,柔柔福身,彩袖翩飛,意外的並不顯輕浮低俗,反而有一種倒入無邊富貴暖香窩的怡然閒適。
他們路過一層時,恰逢長廊對面的包閣屏風門半開,更醉人的暖香和著酒香飄出來,撫琴聲絲縷,是男子闊論高彈的推盞聲間或女兒家輕靈的嬌笑。
忽然,那談笑聲戛然而止,驟響起一個女子驚恐地驚呼:「嶽少爺不要——」
醉醺醺的男聲粗魯大吼:「什麼不要!小賤人…爺看上你是你、你的福分…走!跟…跟爺走!」
「奴家不賣身的,求少爺別…」
「爺說要就要!爺現在就…嗝!」
「哎呦少爺!」
「嶽少爺喝多了,快攔一攔。」
「——啊賤人!竟敢咬我!」
伴隨著巨大一道巴掌聲,屏風門被生生撞開,一個嬌若扶柳衣衫不整的少女跌出來,她雙目含淚,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緊跟著一個滿臉燻醉衣衫凌亂的華服年輕男子撞出來,手背有一個小小的咬痕。
他似怒不可遏,滿眼猙獰就要去掐少女的脖子,那屬於金丹期的力道爆出來,這少女哪還能活。
「救命,求求公子救我。」
少女恐懼地往後縮,正好拽住離得最近的元景爍的衣角,哭得梨花帶雨。
林然幾人皺了皺眉,元景爍彎腰拎著她衣領往後一拽,正避過華服男子那一抓,下一刻雲長清的幾個親衛已經上前正攔住華服男子。
「什麼東西也敢攔爺!」
唾手可得的美人被拉走,華服男子勃然大怒,一掌拍向為首的親衛,親衛長直接折過他的手臂把他反扣在地上:「啊——」
華服男子一聲慘叫,怒吼著威脅:「找死找死你們知道爺是誰?!爺要統統弄死你們!」
屋裡的賓客和侍從跑出來,看見這一幕正要大怒,就聽淡淡一聲:「嶽少爺好大的威風,看來這金都我屬實不該進,一不小心被夏侯家的公子弄死,怕不是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找不見。」
眾人抬頭,見幾個年輕男女站在迴廊邊,月白長衫的青年在侍從簇擁中緩步而出,一雙溫柔俊秀的眼睛斂著幾分冷意看來。
眾人大驚:「雲公子!」
夏侯嶽的侍從瞬間慌了神,趕緊跑到還在叫囂的夏侯嶽身邊,哭喪著臉低聲說:「少爺少爺快別說了!那是雲家少主啊!」
「什麼雲…雲家少主?雲長清?!」
夏侯嶽迷迷糊糊還要罵,聽見那聲少主就是一個激靈。
慕容夏侯與雲家共治燕州,雲家實力比他夏侯家還勝過幾分,他雖然是夏侯家嫡支少爺,但云家少主那可是正兒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