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想把洛河神書從她丹田生剝出來,便是受再重的傷,也比她將來哪天丟了命強!
可她都敢一聲不吭用自己的命去融洛河神書,又怎麼會聽他的話?
他得仔細想這件事,想想她那危險的身體狀況,才能叫自己不要太回想她之前說過的那些關於妖主的話,不要去深想她與妖主到底是怎麼在王都裡過的那些日子、也不去深想他們究竟有什麼樣的感情。
他不僅是君子劍,也是黑淵的主人,他也沒有那麼永遠大度、沒有那麼永遠正直
——他偶爾也會想殺人。
見沒人出聲質疑,明鏡尊者微微頷首:「既然再無異議,此事便就此終止,萬望諸君歸去,各自警醒弟子息止門下種種謠言,須知流言傷人,更甚兵戈之利。」
眾人心頭一凜,站起來紛紛拱手:「從尊者言。」
明鏡尊者立掌垂首,眾人行禮後才逐次退出去。
田長老沒辦法,只好捏著鼻子,臭著臉走了。
鄔項英冷冷望了安靜站在一邊的林然一眼,才跟著田長老出去。
人陸陸續續走光了,只剩下劍閣的幾人。
龔長老趕楚如瑤和晏凌走:「你倆也先出去,我有點話和尊者說。」
楚如瑤和晏凌下意識看一眼林然,晏凌抿了抿唇,對著龔長老和明鏡尊者一拱手,兩人這才出去。
明鏡尊者望著晏凌的背影,看向龔長老,眼神很平靜。
「……」龔長老訕笑:「這孩子……就是特別有個性。」
黑淵之子,卻是個性非凡。
明鏡尊者嘆氣:「冤孽啊。」
但這畢竟暫時還只是劍閣的私事,明鏡尊者並不多說,轉而望了望林然,對龔長老說:「等將來,將這種種如實告知江施主,看他有什麼章程,等他有空抽身,或可帶她去懸世慈舵瞧一瞧。」
龔長老正在發愁,聽明鏡尊者一說,心裡也升起希望。
對啊,靈氣復甦,穹頂天牢暫時就塌不了,大師兄也就能支撐得更久,若是大師兄再努把力化個神,只要比天牢裡的那些玩意兒升得快,鬧不好這個事兒就能解決了!而只要大師兄活著,林然再怎麼著至少性命是無虞。
龔長老精神一振,覺得天也藍了光也亮了,連明鏡尊者的面容看著都更和藹可親了,他瞅了瞅林然,看孩子瘦得風一吹要倒似的,小臉更是白成什麼樣?
當年白白嫩嫩一個孩子出去,結果這樣個小可憐樣兒帶回來,大師兄不得心疼得吐血?
他心思轉了轉,下了決心,蒼蠅搓手似的懇切對明鏡尊者說:「尊者,我厚著老臉有個不情之請,您瞧,這懸世慈舵暫時去不了,在到宗門之前,這孩子這個樣子我們著實不放心,若您也要最近回宗去,不如咱們倆家一起動身,半路上便讓她服侍在您身邊,您有閒暇時,便稍微看顧看顧她。」
一直低頭裝死的林然終於忍不住,抬起頭,瞅了瞅龔長老,張嘴正想說什麼,龔長老先瞪她一眼,加快語速對明鏡尊者說:「……您的恩情,我們劍閣必將銘記於心,待回了宗門,來日我們江主一定親自登門謝您。」
明鏡尊者嘆氣:「龔施主,貧僧不是醫修。」
龔長老加速蒼蠅搓手:「尊者,您快別謙虛了,您身上是帶著佛氣的,這孩子多在您身邊吸幾口氣,比吃多少靈丹妙藥都強。」
好傢夥,林然心想,說得跟她採陽補陰似的。
「尊者,您發發慈心吧,我們江主不在這裡,她帶著神書,活像個不定什麼時候炸的爆竹,除了您,還有誰能護著她。」
龔長老絕不愧他正道第一噴子之名,嘴皮子一開跟個機關槍似的,圍著明鏡尊者絮絮叨叨,要別人早額角青筋亂跳了,但明鏡尊者連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