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開始未嘗不可。”

“甘心嗎。”洪相重複道，語氣極為堅定，目光凌厲，令沐婉兒不忍看，扭過頭去。

沐婉兒蹙眉道：“很重要嗎？”

洪相點頭，道：“非常重要。”

見洪相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沐婉兒怒道：“不甘心又如何，我們能夠怎麼樣，就算這次報仇了，下次呢？整個西京市，哪裡沒有恩怨，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們報仇了，以後就不必在西京市混，難道你還不明白？”

哐當！

聽著沐婉兒的喝聲，手中的一把水果刀砰的一聲，被掐斷了。洪相看著掌心中的斷刃，淡然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沐婉兒震驚的看著洪相，那一把斷刃，觸目驚心，展示著堅定的決定，千言萬語抵不過刀尖上的血跡，以血明志，深深的震撼了心靈。

“不要——”沐婉兒醒悟過來，抓著洪相的手掌，看著血印，眼睛裡滿是心疼，哀求道，“他們很霸道強勢，遠比你想象的要厲害。”

洪相微微一笑，看著掌心的血，問道：“血是熱的嗎？”

沐婉兒抬頭，看著他澄淨的眼神，莫名的恐慌，似乎這一刻好像就要失去一般，搖頭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打了好不好，我們可以做點其他，離開這個城市也行。”

洪相撫摸著沐婉兒的秀髮，輕聲道：“哪裡都有江湖，進了圍牆之內，想要出去，太難了。我離開整整八年，為了一個不成立的理由，是不是覺得很傻？”

沐婉兒連連搖頭，求道：“你不傻，是我笨，當年沒有攔住你。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錯了。”

洪相心神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沐婉兒，對方的眼神裡，同樣的閃爍著堅定的神色，甚至超越了所有勇氣，說出了自己永遠都不敢聽的話。

“洪相，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感情不能勉強。我不喜歡洪易，一直都在等著你回來，八年來都不願意離開西京市，生怕你有一天回來，找不到我。知不知道？”兩行清淚滑落，順著臉頰，掉在衣襟上，沐婉兒低著頭，喃喃道，“我恨你叫我嫂子，我根本不是你的嫂子，我只是……”

“夠了！”洪相推開沐婉兒，情緒起伏不定，勉強壓制著異樣的心情，大聲道，“剛才的話，我就當沒有聽見，懂不懂？”

“啪！”

沐婉兒一巴掌打在洪相臉上，憤怒的看著他，道：“我不是物品，不是你想要讓就可以讓的。我不喜歡你哥哥，以前不喜歡，現在不喜歡，將來也不會喜歡……”

洪相摸著臉頰，苦澀一笑，道：“何苦呢？”

“我只問你一句話，”沐婉兒起身，認真的看著洪相，問道，“你如實回答。”

洪相低頭沉默。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沐婉兒咬著嘴唇，大聲道，“這麼多年來，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洪相知道，這一天，終於來了，為了躲避這一句話，躲避了八年，年少無知之時，衝動的離開了孤兒院，現在回來，還是一樣，原以為，經過了八年，一切都會塵埃落定，但是如今看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我不知道。”洪相搖頭道。

沐婉兒笑了，似乎是很開心，看著洪相緊蹙的眉頭，道：“這便夠了，說明你心中有我。”

“我去煮點面，你睡一會兒吧。”沐婉兒轉身離開，去了廚房。

洪相坐在地上，冰冷的木地板，傳遞著大地的溫度，照不進陽光的辦公室裡，洋溢著淡淡的溫馨。

某處冰封的地方，似乎破封了。

洪相看著不遠處煮麵的沐婉兒，有種淡淡的滿足感，心中甚是疑惑，暗道：“這是怎麼了？”

陽光終於照了進來，淡淡的溫暖侵潤著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