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聲音隱藏著柔意:“笑得像個傻瓜!”
鳳輕歌故意板起臉道:“放肆!你竟然侮辱朕!”
樓君煜輕然一笑:“那陛下想要怎麼處置微臣呢?”
鳳輕歌一手叉腰,一手摸著下巴,作沉思狀道:“罰你永遠不許離開朕!隨時待命!”
樓君煜聞言漆黑如墨的眸中露出複雜之色,看著她,唇角輕挑:“還有三日便是上元節了!”
鳳輕歌一怔,隨即苦澀一笑。竟快要到上元節了,難怪最近雲安大街上比以往熱鬧了許多!她怎麼忘了,上元節之後,被封侯的樓亦煊、樓君煜、樓宇昂便要遠赴封地為侯的!好不容易,才剛有了第一份愛戀,便要匆匆離別,而這場離別竟還是自己親手安排的,這算是天意弄人麼?!
“走吧!”手被清涼的手重新拉起。不由抬起頭看他。
樓君煜看著她,清淡一笑:“總是要走的,倒不如這幾日好好在一起!”
鳳輕歌抿了抿唇,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點頭輕輕一笑:“嗯!”
背後,絢爛華麗的煙火似要將生命燃燒般綻放在夜空。
“今夜是咱春風樓新來的幾位姑娘開苞之夜,各位大爺看上了哪位姑娘可要競價啊!呵呵呵呵~”老鴇笑呵呵的聲音在靡靡曲調和調笑歡愉聲中響起,看著臺上跳著舞的姑娘似看見了大票大票的銀子似的泛光。
臺下,一個金冠錦袍的男子,手持著杯盞,默默地喝著酒,晦暗的眼眸若有若無地放在臺上舞姬的身上。雍容華貴的臉上卻滿是陰霾,抬手將杯中的酒飲盡,他那個二弟的血竟然能與父親的血融合!他不信從樓水漪口中親耳聽到的訊息是假,卻也猜不透,為何滴血認親能夠成功!
原本是想透過散播流言,讓父親懷疑樓君煜的身份,從而查出他的真實身份!而且也順便能讓樓君煜與鳳輕歌之間產生誤會!因為,在樓水漪看來,樓君煜不是父親的兒子的訊息,除了她自己,就只不小心透露給鳳輕歌聽到了。卻沒想到,他那個二弟,比他想象的要有本事多!
臉色一陰,手一緊,手中的杯子驀地碎裂,水花迸濺。
“本郡主跳舞難道還比不上那些下賤女人麼?你竟敢將我當做贈品給那些男人!你不想活了麼?”一個嬌蠻的聲音氣憤地響起,令原本心不在焉喝著酒的華貴男子瞥去了目光,在看到那個橙衣女子後,晦暗的眸中微眯起。綺羅郡主?
“哎呦喂!我的小郡主,你還要殺了媽媽我啊?”老鴇拍了拍胸脯,一臉譏誚,聲音尖銳,忽臉色一變,一巴掌向綺羅郡主的臉上扇去,譏諷道,“你以為你還是什麼郡主?你可是遵循奉旨來的我春風樓,老孃告訴你,無論你之前是什麼人,來了我春風樓都只是媽媽我樓裡的姑娘,陪笑陪睡的娼妓!”
聞言綺羅郡主氣急地等著老鴇,抬起手就欲向老鴇扇去。
“怎麼的?還想打老孃?竟然還有本事跟老孃作對了!看來前些天,老孃調教你的還不夠!”老鴇叉著腰,伸著臉,高聲一喊。
聞言綺羅手不由一顫,眼底露出恐懼,她忘不了那沒有飯吃,還日日受鞭笞,受辱的日子!
老鴇見此立馬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滿臉厭惡:“你以為你那跟著自己哥哥亂了倫的身子還有多清貴?若不是媽媽我將你跟著今夜的雛子附送過去,你看有誰會要你這種貨色!”
綺羅嘴角被一巴掌扇出了血,淚水忍不住從眼角滑落,睜著眼睛死死地看著老鴇,手指陷進手心的肉裡。眼中露出濃烈的恨意,鳳輕歌!你讓我淪落至此,總有一日,今天的恥辱,我會全部討回來!!
坐在大堂中的金冠錦袍的男子看著角落裡的這一幕,以及綺羅眼底濃烈得令人心驚的恨,手指輕敲著桌子,陰霾的眸子裡閃過一道暗光,嘴角挑起一抹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