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紹棠：&ldo;沒有這個習慣。&rdo;

&ldo;哦，怪我。&rdo;

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蘇花朝晃了晃杯子，一飲而盡，紅酒順著她的喉管往下，到了胃部，激起一陣熱浪。

她把空空的酒杯放在身旁，下巴枕著膝蓋，雙眼放空的望著窗外。

莫紹棠拿起紅酒，作勢要給她再倒一點。

蘇花朝說：&ldo;別倒了，我不喝了。&rdo;

&ldo;不是你要喝的嗎，怎麼？一杯就夠了。&rdo;

蘇花朝：&ldo;一杯就夠了。&rdo;

她在外面總是格外的節制，酒，倒了，那便喝一杯；談話，三兩句，便足夠。

有些東西，心意到了便夠了。

莫紹棠哦了一聲，把紅酒塞塞上。

蘇花朝突然問道：&ldo;你好像不是南城人。&rdo;

&ldo;我從小在美國長大。&rdo;

&ldo;怎麼會想著回國呢？&rdo;

&ldo;總得回來報效祖國的。&rdo;

蘇花朝的頭一點一點的磕在膝蓋上，&ldo;美國那邊的華僑都是這麼想的嗎？&rdo;

莫紹棠：&ldo;我不太清楚。&rdo;

&ldo;你的朋友們呢？他們怎麼想的？&rdo;

&ldo;我沒有朋友。&rdo;

蘇花朝的動作一滯，&ldo;我在這兒也沒有朋友。&rdo;

&ldo;我一直都沒有朋友。&rdo;

蘇花朝勾著唇角，說：&ldo;我比你好一點兒，我有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她叫姜錦茜，她對我可好了。可是她不在這兒。&rdo;

莫紹棠：&ldo;是嗎，挺好的。&rdo;

蘇花朝說：&ldo;可我只有這麼一個朋友。&rdo;

&ldo;為什麼呢？你看上去，並不是很不好相處的人。&rdo;

蘇花朝的雙頰坨紅，她笑著說：&ldo;因為我不相信他們，不相信。&rdo;

她輕聲說：&ldo;到頭來，都會離開的。&rdo;

她看上去是個很堅強的人，但心裡，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柔軟。

因為害怕失去，所以連擁有的權利都已經捨棄。

被傷害過一次，便再也無法相信任何人。

連至親父母都會捨棄她，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蘇花朝突然想到，不對啊，還有一個人。

她歪著頭，莞爾一笑：&ldo;只有他不會離開了，我只有他了。&rdo;

莫紹棠靠著扶手，眉目舒展的看著她，&ldo;蘇花朝。&rdo;

&ldo;啊。&rdo;

&ldo;你喝醉了。&rdo;

蘇花朝說：&ldo;是啊，喝醉了。&rdo;

莫紹棠又覺得她沒醉。

因為她說：&ldo;如果不是喝醉了，我怎麼會說這些話……哈，我還沒有和別人說過這些話吶。莫……&rdo;

&ldo;莫紹棠。&rdo;

蘇花朝咬著他的名字，&ldo;莫紹棠。&rdo;

莫紹棠低頭看了看錶，起身，拿起紅酒，&ldo;蘇花朝，回屋裡躺一會兒吧。&rdo;

蘇花朝抬頭：&ldo;你回去了？&rdo;

&ldo;我有個國際會議要開，先走了。&rdo;

蘇花朝朝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