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在犯什麼病?
桃桃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把他關在門外,更準確地說沒力氣折騰這種太強烈的愛恨情仇。
其實自打從墳墓裡出來之後,她好像就變懶了不少,桃桃大腦盤算著,
她之前還算勤快的,可死過一次之後,突然,好像就鹹魚了。
昨天那巴掌,那場爆發幾乎已經用了她全部的力氣。
在穿越前熟讀了各種文學影視作品的桃桃深知,愛越深,恨越深,剪不斷理還亂。
總之,先直接掐滅了她和常清靜「相愛相殺」的可能性!就這樣,搶在「劇情」發展之前,寧桃眼睛眨也沒眨,直接拔掉了插在自己腦袋上的fg,企圖杜絕這「相愛相殺」劇本的展開。
「進來吧。」桃桃看了他一眼,讓開了半步,說完這句話就留給他個背影,自己主動走進了屋。
想了想,倒了兩杯茶,分別放在了桌子上。
這樣的溫和卻好像一把軟刀子,扎得常清靜抿緊了唇,心頭好像莫名地一堵。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常清靜走進屋裡,將這碗麵擱在了桌子上。
不該這樣的。
可是,他最後也只是說了句:「儘快吃,不吃就冷了。」
寧桃沒說話,也沒去碰這碗麵。
雖說她不大想去折騰那些大的愛恨情仇,但在這些細節方面她還是能無聲地抗議兩下。
「屋裡的炭燒的太熱了。」桃桃皺了皺眉,用手作扇子扇著風,將衣領稍微解開了點兒。
「我不想要這炭。」
常清靜:「我叫呂小鴻幫忙換了。」
「哦。」桃桃應了,埋著頭玩著自己手指,「你吃飯了嗎?」
他還沒吃過飯。
但常清靜卻不自覺地道:「吃了。」
於是,屋裡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再待下去,寧桃覺得自己都快喘不上氣來了,深吸了一口氣,桃桃覺得他倆之間必須得開誠公佈地談談。
寧桃抬起眼:「常清靜,你覺得有必要嗎?」
「這樣,這個,」伸手指了指面,「這面,有必要嗎?」
「你不覺得你這樣特像綁架我嗎?」桃桃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地說,「不止生理上的那種,還有道德綁架。」
「我真的不在乎你對我做什麼了,常清靜,你對我好也好,不好也好,我不在乎了。」桃桃張張嘴,又低下頭,「就這樣算了吧,我不計較從前的事了,你也別計較,我們到此為止了。也別扯什麼朋友不朋友的,做個陌生人就挺好的,還體面。」
「你真的,你、你憑什麼把這所謂的歉疚全都強加在我身上,倒灌在我身上,逼我去接受。就為了讓你自己安心嗎?」
「你放心。」桃桃本來倒不氣的,越說反倒越有點兒惱,「我不打擾你和蘇甜甜兩個,你們倆也沒必要為了我鬧這麼多年的矛盾。該成親成親,該在一塊兒在一塊兒。」
桃桃大手一擺,內心覺得自己簡直是太大度了。
陌生人三個字像是猛地戳進了心裡,牽動的常清靜四肢百骸連同指尖也有些痙攣。
削萵筍時削出的那道口子,原本是不疼,但這一路走來,被風雪吹得傷口皸裂,又隱隱作疼。
常清靜動了動指尖,下頜繃得緊緊的,面色略微蒼白。
他不止做了這面,他還做了這萵筍,可惜燒糊了。
然而,這話他說不出口,即便說出來也沒有意義。
「都到了這地步,你還扯朋友不朋友的,不覺得虛偽嗎?」桃桃皺皺眉,又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把這事兒從頭至尾好好講明白之際,沒想到就在這時,她又遇到了個意想不到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