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是那麼容易。所以我才讓你知會袁大人。
那位陸公公聽了我地主意。決定多招募一些不屬於錦衣衛地人手。這就正好能安插進去。至於契機更是容易得很。你之前告訴過我。應天府招募捕快就在後日。到時候我挑唆那位陸公公去看熱鬧。只要他們去參加。表現得出彩一些。還愁人家看不上?等到他們這回保護我和陸公公南下。以後弄個身份就更加容易了。”
直到這時候。胡七方才恍然大悟。遂心悅誠服地連連點頭。旋即便告退找三個弟兄去商量安排。而張越徑直來到書房。見連生連虎正在外頭地椅子上打瞌睡。便沒好氣地上去拍了拍兩人地腦袋。
“啊,少爺!”
“磨墨,備紙筆,我要寫摺子!”
雖說還沒睡醒的兩兄弟仍有些迷迷
但這麼一句簡單的吩咐還是能聽懂,連忙跑到書桌前T來。張越卻沒有立刻坐下,而是在房間中來來回回踱著步子,直到腹稿已經完備,他方才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下,提筆飽蘸濃墨,略一思忖便開始奮筆疾書。
“子曰:篤信好學,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夫大明有道之邦,故諸國來朝,萬邦歸心,共尊為上國,慕天朝威名,然亦慕天朝富貴。《管子》有云:國多財則遠來,地辟舉則民留處,倉縻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上服度則六親固四維張則君令行。今陛下之名遠揚海外,蓋因何也?……”
張越洋洋灑灑一寫就是千許言,頗通文字的連生連虎湊在旁邊好奇地看著,等一硯臺墨完全寫完方才醒悟過來,遂手忙腳亂又開始磨墨,直到那墨跡淋漓的稿紙擺滿了整張書桌,甚至不得不擺到外頭的椅子上和書架上,就連蠟燭也只剩下了一丁點,這篇文章方才寫完。
雖說他如今是欽差,但奉旨讀論語寫札記的任務可不會忘了。即便朱並不是猶豫不決的天子,可這件事情完全是他的尾,倘若不全始全終一力貫徹到底,說不定他這頭辦得盡心竭力,北京城那頭卻早就出了變故。而且,兜兜轉轉一大圈還能讓皇太孫朱瞻基瞧見,何樂而不為?至於朝廷上的口水仗,他就算本人不去也得摻和一腳!
此時外頭已經響起了三更天的梆子,張越強自按捺睡意,硬是等到一張張字紙上頭的墨跡完全乾透,這才將它們整整齊齊疊放在一起摺好,又小心翼翼地塞進了信封之中,用火漆印封,隨即才交給了一旁等候的連生。
“立刻送出去,連夜用驛傳送去北京。”
由於之前抵達的時候已經往北京送過信,因此連生自然不會問六百里加急還是八百里加急這樣的蠢問題——這只是尋常郵傳而已——收下之後一溜煙出了屋子,而連虎則連忙上前收拾書桌,見張越這才開始打呵欠,他便笑呵呵地說:“怪不得人都說少爺是下筆如有神,殿試時也不打草稿,如今也是。這麼一篇文章只用了這麼一丁點時間,實在是神了。”
這得歸功於自己上輩子就是靠筆頭子吃飯的,這輩子又拜了一個好先生!
張越對於這種程度的恭維早就完全免疫了,當下只微微一笑便吩咐連虎滅了書房的燈。等連虎打著燈籠護送他到地頭,他就將其打了去睡覺,隨即方才打起簾子進門。一跨進門檻,他便看到亮堂堂的堂屋裡,秋痕正倚靠著板壁睡得正香,身上蓋著厚厚的氈毯子,而靈犀和琥珀則正在油燈下做針線。
“少爺回來了!”靈犀忙放下手中的針線站起身來,見張越滿臉倦意便說道,“灶房裡頭吊著熱水,滾燙滾燙的好洗腳。床上都已經捂熱了,少爺洗洗就去睡吧。”
想到三人為著自己熬到了那麼晚,張越看見靈犀出門去提水,正想吩咐說以後不用一起等,誰知道剛剛睡得正香的秋痕忽然驚醒了過來,